“哈?”蒼梧抬頭,茫然。
“那你在瞎磨蹭什么?”
“我沒有……”驀然感覺到一陣寒意,蒼梧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得,反倒愈發(fā)惹眼了。
女人不好惹,炸了毛的女人更不好惹!
蒼梧默默跟上,暗自嘆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就算她武功再高,心態(tài)再好,眾怒之類的事她還是不敢犯的。忍吧忍吧,忍忍就好。
穿越層層人群,慕容遙帶著她像是摩西分海一般從從容容地走近被圍的水泄不通的碾玉樓,蒼梧扯了扯身前少年的衣袖不解地問:“為什么他們就喊你慕容小公子?”
慕容遙沉默了片刻道:“因為我爹也姓慕容?!?br/> 蒼梧莫名抖了抖,放開了扯著慕容遙的手,他的語氣似乎并不怎么善良。
“下次再問這種白癡問題,別說我認(rèn)識你!”果然,慕容遙走了幾步后突然回過頭來,恨鐵不成鋼地低語。
蒼梧拍了拍胸口,腹誹,我也不想認(rèn)識你,我壓根就不想再認(rèn)識你這個別扭的傲嬌!
“慕容小公子!”上了木樓,方才站定,一道白影便飄忽了過來,頗為深情地喚了一聲。
蒼梧莫名的抖了抖,眼瞅著昨日才見過的雅魚琴師和慕容遙兩兩相望,大有一眼萬年的架勢。
慕容遙點了點頭,側(cè)身讓了讓,雅魚正好瞧見被自己忽略的‘師傅’,頓時一臉赧然道:“前輩。”
前輩……蒼梧自覺天旋地轉(zhuǎn)了一番,未曾想她也有被人稱作前輩的一天。于是,本著淑女應(yīng)當(dāng)無時無刻淡定如神的準(zhǔn)則,蒼梧隱在面紗后的嘴角輕輕勾起,溫婉地笑了笑道:“雅魚琴師不必客氣?!?br/> 雅魚十分柔弱地頷首,引著兩人直接往最東面走,落座。
蒼梧四下一看,她和慕容遙竟大搖大擺地坐上了次座,兩手以下各有不少風(fēng)流名士,不由的嘴角有些抽搐,扯了扯慕容遙的衣袖小聲問:“你以前都坐這里?”
慕容遙微微垂了垂眉眼,伸手從面前的一小筐花籃中挑出一支菖蒲道:“不是?!?br/> 身后的小廝麻利地接過花籃,然后用殷切的目光看向蒼梧。
完全不知所以然,蒼梧看了看小廝,又看了看慕容遙,莫非這里還有接頭暗號?
慕容遙轉(zhuǎn)頭道:“挑一支看的順眼的?!?br/> 蒼梧眨眨眼,想了想后才明白他說的話,低頭在眼前的花籃中略微一掃,挑出一支蝴蝶蘭。
身后的小廝滿意地提著兩個花籃轉(zhuǎn)身而去,蒼梧覺得他的腳步異常歡欣,于是問:“這是這里的風(fēng)俗?”
慕容遙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不,是碾玉樓主的惡趣味?!?br/> 蒼梧沉默,抬頭看了看下首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纳碛埃直葘α艘幌轮車愕蒙峡諘绲淖?,疑惑地問:“他們?yōu)槭裁床蛔蟻??后面好像很擠的樣子。”
慕容遙道:“花朝初會的琴會歷來都是以樂理的修為安排座次?!?br/> 意思就是,幾品的官領(lǐng)多少的俸祿,這里是階級社會。
蒼梧頓時有些心驚,又想到他方才回答的一個‘不是’,略帶不安地繼續(xù)問:“那你以前都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