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秋風夾雜這略微苦澀,吹過村長略微消瘦的臉龐,發(fā)根稍白的頭發(fā)也迎著風飄蕩起來。
他站起身,托起小茶壺拂袖而去,滿面紅光仿佛初升的溫日。
村長推開家門,媳婦便出來迎接,今天的媳婦但與往日有著不同,她神情惶恐地甚至忘了去接村長的茶壺。
但村長不以為然,他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不曾嗅到危險的味道。
村長穿過庭院徑直進了屋,一進門看見眼前之景他不禁瞠目結舌,手中心愛的茶壺順勢便滑了出去,茶水與瓷片在空中劃出無數(shù)弧線。
“這……這……你們……”村長口齒不清地說。
此時村長家的大廳里安陵含玉正在把玩著村長的紅桃手串,看到村長進來便說道:“村長大人,要不要再來一杯,我感覺您沒喝好呀~”
村長面容慘白,看向旁邊瑟瑟發(fā)抖的媳婦轉身便跑回了飯局處,殊不知情況更加糟糕。
幾位婦女蜷縮在房間的角落一絲都不敢動,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王壯、李通兩人都被五花大綁,看見村長進來盡管嘴里塞著布還是一邊哼唧唧地叫著,一邊痛哭流涕地向村長艱難爬行。
在看向桌子上悠哉悠哉的三人,圍在一起捅咕一個打著淺鼾的少年,此時村長腦袋里除了‘完了’這兩個字以外一片空白!
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自己行走江湖數(shù)十年,如今竟然被一群毛都沒長全的孩子逼得毫無退路,就是差那么一點,只要有了那么一點他就……
“老實交代吧,村長大人?!焙褚沧吡诉M來對他說,“為什么要冒險綁架我們?!?br/> 村長扶著頭,似乎發(fā)根的白色又添了幾分,他坐到空椅子上,略微釋然地嘆了口氣,說道:“你們來時候應該也注意到了,這個位于西北邊境叫做九震的地方被強大的結界所包圍?!?br/> “這結界不是為了封印古龍法夫尼爾嗎?”南舟不再捅咕風嵐,認真地問道。
村長冷哼一聲,“確實如此,但也就是在結界結成那一刻開始,我們九震的村民便也與整個世界斷絕了聯(lián)系。我們與古龍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們作為整個結界內(nèi)最低下的物種,我們每一天不得不生活在恐懼之下!”
“那你們?yōu)槭裁床怀鋈パ??一般的結界都是可以打開縫隙的啊,這么打的結界肯定更容易?!蹦拮匀灰彩樟耸?,認真的分析道。
聽到此話村長更是怒不可遏,聲音升了數(shù)個音貝:“就是這樣容易的事!那些狗屁人員就是不允許,還說什么上級規(guī)定!都是狗屁!他們就是想要錢!”
“錢?你們這里應該沒有帝都的貨幣吧?!蹦拚f道。
“本來就是窮困潦倒的小山村拿來的錢,村里自己人都是以物換物,唯一有的一些錢早就被那些官員搜刮了個遍?!贝彘L的怒火有了些平緩。
此時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就連一直擺動熟睡風嵐的秋竹都識趣的盡量不發(fā)出聲響。
在坐的幾人又有誰不知道表面風光無限的帝都背后是靠著踐踏多少黎民百姓,這個話題很沉重,更或者說,是顯得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