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另一邊張管家已經被打醒了,相較于之前用藥瓶放于鼻下使昏倒之人聞吸醒來,顧青初對待張管家則簡單粗暴多了。
吩咐玉鐲拿著細針在張管家?guī)滋幯ㄎ辉?,然后在他食指關節(jié)內側處落下一針后,張管家嗷地一聲慘叫醒來。
“痛痛痛,娘咧誰扎我!”張管家醒來嗚嚎著,環(huán)顧四周想起了昏倒前的狀況,眼睛一翻竟是又要暈過去。
天衛(wèi)司侍衛(wèi)眼疾手快伸手掐住張管家的胳膊,用力一捏,張管家疼到面容扭曲,沒再暈了。
張管家跪在地上叩頭,及其謙卑地問候:“草民見過寧良候,寧良候金安?!?br/>
顧青初挑挑眉,張管家倒是沒認錯人。
來回打量張管家兩眼,顧青初感覺對方有那么一絲眼熟,轉念想對方是周仁方的貼身小廝,或許她在軍營見過。
“張管家,當年是你帶給周家消息說本候害了周仁方,是也不是?”顧青初略帶威嚴的拍了下桌子,嚇得張管家一哆嗦。
“不是,不是,是周家拿我當擋箭牌,我什么都不知道?!睆埞芗翌^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打死不承認。
污蔑朝廷官員那是要砍頭的,不能應!周老爺瞪圓了眼睛,隨即想張管家也是怕死罷了,不代表他說的是假的。
顧青初正是因為了解周家的想法,所以直接來了,原本打算找一些當時在場的將軍佐證,但王三斗的話周然都不信,別人出現周家人也不會信,他們只會認為眾人撒謊,是在包庇自己。
所以顧青初獨自來對質,倒要看看是哪個人在自己昏迷期間給她扣了這么大一個罪名,謀害良將,那不是一個人的性命,還有成百上千名士兵的命。
她不想擔也擔不起這樣的罪名。
關于寧良候的傳聞各種都有,她不至于每個都要去解釋,但周然撞在她頭上,這事必須要解決。
——主要也順路。
“周然說你家有本候謀害周仁方的證據,請問是何物?”顧青初說話的態(tài)度通過張管家來看,對待周老爺算是和顏悅色了。
周父感受到了寧良候的差別待遇。
心中猶豫再三,也沒避著顧青初的面,走到書房柜子旁打開暗格,從里面拿出一封信,玉鐲接過信遞給了顧青初,是周仁方的親筆信。
上面寫了他身陷囫圇,被寧良候算計性命不保,告誡周家人不要給他報仇,謹記寧良候是個小人,相遇避著些。
他身邊的隨行小廝張衡是個好的,無父無母戰(zhàn)場上為他擋了一刀,以后能幫把手便幫一把,又交代弟弟照顧好母親,他在院子某塊地磚下藏了金條……
密密麻麻大半頁紙,上面還有干涸發(fā)黑的血跡。
瞟見寧良候在細讀著書信,張管家狗摟著身子匍匐跪在地,目光閃爍,心跳如雷。
“張衡是張管家?”顧青初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周父應是。
“假?!鳖櫱喑跸雽⑿胖匦率蘸梅呕匦欧?,被元錦沛攔?。骸拔铱纯??!?br/>
顧青初遞給了過去,幾息之間元錦沛上下掃完信件內容附和道:“的確假。”
周父眼中閃過一抹迷茫,假、是什么意思?
而跪在地上的張管家聽到后,上牙碰下牙竟然打起寒顫來,杵在地面的手握成拳,胸膛劇烈起伏。
周然站在一旁最能看清眾人的面貌,他從張管家跪在地上開始,太陽穴便一直在跳。張管家哭訴說他是擋箭牌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看起來虛偽極了。
這樣的人,說話可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