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東西都拿出來?!北蓖麑χ鴥蓚€孩子低低的說道,他又看了看虛掩著的房門。那里還撒出一些松油燈光。
兩個孩子聽到這話都是一哆嗦,剛剛看著娘親和哥哥進去,就想著阿爹看著外面的時候,他們偷偷的將東西塞在供奉蒙芽神像后面。
沒有等他們溜過去,阿爹就說了這一句,霓裳看了錚一眼,錚點點頭,自己先從胸前拿出來壓的皺巴巴的梅烏草。
霓裳也掏出那些晶石,看到那個小老虎的晶石滾落到桌上,霓裳還有點舍不得的偷偷想把這個拿回來。
阿爹走過來,看了一眼這些東西,按住了霓裳的手,拿著那個小老虎的晶石看了一下,“這是哪里來的?”霓裳看著錚不敢說話,錚看著阿爹緊皺的眉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這是小老虎送的?!?br/> “什么小老虎?虎型異象的人么?”阿爹的語氣好像和平時不同?!班牛@草是個小鹿給的。”錚有點發(fā)怯,也說了一句。
阿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沉聲問答“有和爹一樣的座狼么?”霓裳害怕的搖搖頭看了錚一眼。
錚只能回答說“有個少年,身材瘦高,不知道是不是座狼,還有個小姐,叫做青婼,可是他們好像叫他郡主,而且她還是個天人?!?br/> 阿爹嘆了一口氣,看著看著外面逐漸變大的雪,回頭一手摸著錚的腦袋,一手把委屈的要哭的霓裳抱在懷里?!皠e怕,給阿爹說說。”
錚吞咽了一口口水,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始說剛剛在官道上的遇到的那一行人事情,錚自幼記性過人,而且在月暈的指引下條理清晰,對于細節(jié)把控十分不錯。
阿爹默默的聽完,抱著已經(jīng)睡著的霓裳,拉著錚回到房里,剛剛進屋就看到暗自垂淚的月暈。
北望嘆了一口氣,家里就這么大,剛剛孩子們說的事情她必定是聽到了,他輕撫月暈的肩頭半天說一句“有我,沒事的?!?br/> 說罷便出去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錚心里還是有些發(fā)緊,娘親過來,幫他脫下衣服,又看了一會他的傷勢,又在兀自嘆氣。
錚轉(zhuǎn)過頭去“娘啊,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和霓裳做錯事了,你打錚兒,你別哭,你打錚兒就好了。”錚拉著月暈的手往自己身上拍。
娘捉住他的手勉力笑了笑,“沒事的,你頭發(fā)長了,娘親稍微給你剪剪就睡?!卞P乖乖的轉(zhuǎn)過身讓月暈給他剪頭發(fā)。
不一會阿爹又進屋了,手上捏著那個紅色晶石的小老虎,讓娘親放到霓裳的小兜里去,娘親看著這小老虎,也是一愣,默不作聲的給霓裳塞好。
速速讓錚也去睡了,略坐一會,聽著他們呼吸均勻了,也拿著油燈坐到了到北望的旁邊,他趕緊起來把門關(guān)上,“怎得穿的這樣少,要不你也和孩子去睡吧?!?br/> “睡不著,是他們來找我們了么?十幾年了,終于還是來了吧。”月暈靠在了丈夫的肩頭,兩個人的手靜靜的握著。
“來了,他們在你幻象外面轉(zhuǎn)了一會了,放他們進來吧,四大氏族的都在?!北蓖H親的吻了一下月暈的額頭。
“我聽到摩崖也來了,他都那樣大了。”月暈乖巧的點了點頭順便問了一句,隨意做了訣,這兩個人就這么靠著坐著等待的上門的人。
也就半炷香的時間,北望的耳朵動了兩下,月暈也知道有人進了院子,挪開頭讓北望去開門。北望看了月暈一眼,還是去開門了。
一個少年赤裸著上半身,褲子歪歪扭扭的掛在腰間。抱著一個白色的虎像小孩,牽著一個瑟瑟發(fā)抖衣冠不整女孩和一個凍的臉色發(fā)青的天人,后面還有的牛頭的女孩也是衣服胡亂穿在身上。
那個焰熊皮大氅批在半蛇天人的身上,摩崖站在院子門口不敢進來,眼巴巴的看著北望。
月暈看到只是些凍的不行的小孩,有些意外,她看了北望一眼,就連忙讓北望把他們接進來。
北望把這半蛇天人抱緊屋子,她乖巧的用蛇尾纏在他的腰上,北望用手盡量的暖這這半蛇天人。
天人是用蛇尾行走的,雖然身上披的暖可是這蛇尾凍的不輕。北望熟練的用大氅把這小女孩包好。
這就是錚他們遇到的蛇青婼,虎見川,鹿早春、牛常思還有狼摩崖。
“大哥!”放下白虎的少年再也繃不住了撲到北望的懷里,北望也是悲喜交加的緊緊的抱著這個弟弟。
十幾年了,上次和他分別的時候他不到一歲,現(xiàn)在只比自己矮一點了。雖然有些精神疲憊,但是看著一切都還好。
月暈趕緊把門關(guān)上,從桌底拖出火盆,特意離著青婼近一點,蛇族天生怕冷。月暈讓虎見川趴在地上,把青婼放在他身上,在用大氅把他們盡量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