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離人纏在他的身上,座狼的力量在北望身體里面肆意翻騰難以控制,他背著離人逃出了地窖。
一出地窖哭聲和悲傷的情緒又如同海嘯一樣的像離人撲來。
離人尖叫嚎哭著,北望只能繼續(xù)背著離人一躍從城墻里面跳出一路往先民山脈里面狂奔。
他們兩個孩子一個不斷的跑一個還在嗚嗚的哭。
北望不記得自己跑了多遠(yuǎn),第一次覺醒的座狼之血讓他只有拼命奔跑的欲望。
他一直跑一直跑,最后終于倒下了。他趴在地上動也動彈不了,呼吸間帶出來全都是血沫。
每一口的呼吸都如同一把利刃在肺葉里面攪動,他變不回人類的樣子,也無法講述自己的痛苦,只是艱難的喘息著,悲傷的看著離人。
那一刻這個小小的孩子以為自己就要死去了,可是自己死了,離人大王怎么辦?
會不會有人來找到他。他會在這里凍死的。自己怎么就傻傻的帶著他跑了這么遠(yuǎn)。
北望很困也很累,呼吸變成了沉重的負(fù)擔(dān),他的眼神逐漸渙散迷離。
離人大王抱著北望說“你是不是死了,你不要死啊,不要再跑了,我聽不到了哭聲了,聽不到了,你活過來啊?;钸^來啊?!?br/> 離人大王趴在北望身上大哭,他能感覺到北望的生命在逐漸流失。
身為天人的離人在次之前從來沒有使用過微光。
他笨拙的按住北望的胸口,想要像自己的母妃那樣凝結(jié)出微光來救北望。
可是雙手之上什么都沒有,北望的呼吸漸漸的輕微了,趴在北望身上的離人都很難感覺到北望的呼吸了。
不一會在北望長長的艱難的呼出了一口氣之后,他再也不動了。
離人大哭著用手伸進(jìn)了北望的嘴里,想要撐開他的嘴巴,“呼吸啊,北望呼吸啊,活著啊?!?br/> 北望的狼牙劃破離人的手掌,鮮血滴到北望嘴里,滴到雪地上,綻開朵朵小花!
手上傳來的疼痛讓離人清醒了過來,他停住了抽泣,屏息凝神。
他閉上雙眼想著北望這一路帶他來的艱難,想著北望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情景,還有一定不能讓北望死掉的決心!
慢慢的離人進(jìn)入了可以召喚微光的空明境地,一粒微光在離人的手指尖飄了出來,微光抖動了兩下慢慢的隱入了北望的身體里。
一個全新的感覺從離開身體的微光往離人腦海里面?zhèn)鬟f過來,他看到了北望身體里面的肌肉紋理,血脈走向。
他好像看到北望的肺里面灌滿毛細(xì)血管里面沁出來血液。
過于膨脹的肺泡壓住了它的肺無法呼吸。那顆微光用極快的速度蒸發(fā)那些血液,讓肺葉有了動作的空間。
之后他又把那個微光拉大變薄,輕輕的覆蓋到那些還在出血的細(xì)小的血管上。
做完這些的離人繼續(xù)讓微光在北望身體里面游走。
無論是腳上因?yàn)閯倓偙寂茉氲男〈踢€是年幼貪玩摔下來的骨裂全部都細(xì)細(xì)的修整。
就在這一系列的動作之下,生命強(qiáng)韌的北望又開始呼吸了,他重新獲得生命。
兩個孩子就這樣倉皇絕望的扶持著度過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第一次變化。
他們的年紀(jì)太小了無法控制身體變化帶來的心智上的波動。
一般都是他們在十多歲的時候?qū)iT的人指導(dǎo)他們完成。
這種變化一般都是由自己血親長輩監(jiān)控下完成的。
所以北望一生對于在山間飛奔的那種向死而生的感覺充滿著執(zhí)念!
而離人大王,對于悲傷情緒的畏懼,對于雙手之下親近之人生命流逝的懼怕之情,也會影響他是一生。
這是后話了,他們兩個當(dāng)時還面臨著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到達(dá)先民山脈里,已經(jīng)開始下雪了。
穿著單薄的兩個孩子在稍微舒緩過來之后才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北望還好一身皮毛還能御寒,半蛇的離人本來就更怕冷,身體逐漸僵直。
北望不想小伙伴在此凍死只能艱難的起身帶著他往回走。
大片的雪花蓋住他來時的足跡,還沒有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如何辨識味道他在大風(fēng)雪里面完全失去了方向,
他們在山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背上的離人已經(jīng)像一個冰雕越來越重也越來越冷。
最后他們鉆進(jìn)了一個山隙中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昏睡過去。
他們不知道過了多久,北望的父親帶著老藩王柏山找過來了。
看著一個孩子進(jìn)入完全異象,嘴里的鮮血染紅了地上的雪花。
另外一個孩子蜷縮在他身邊取暖,凍的面如金紙。
再來晚一刻怕是兩個孩子都要凍死在這里,柏山大王救活了這兩個孩子。
從此以后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孩子關(guān)系更加親密。
“所以我和離人大王是真正同生死過的,他也不是只有這一次救我了,我和你娘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北望依依不舍的喝完最后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