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會暴躁到殺人?又為什么在動手的時候拼命地克制?你知道嗎?”李摶問道。
“我......”
“我覺得你們挺像的,你們的精神狀態(tài)都存在著問題,說不定你們還是親戚呢,你覺得呢?”李摶笑著說道。
“這......”
“何東升先生,你覺得他會頂撞自己的父親嗎?”
這一刻,何東升再無僥幸。
“呵!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币恢弊趯徲嵤依镅鍍和Φ美现钡暮螙|升在這一刻突然彎下了腰。
剛才的他是一個殺人狂魔,但是一點兒也不像罪犯,現(xiàn)在的他失去了罪犯的身份,但是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像是一個罪犯。
“怎么沉默了?不想說點兒什么嗎?”
“你死心吧!”何東升看了一眼李摶,“從現(xiàn)在起我什么都不會說的。你們既然還過來找我那就是雖然知道,但是一定還沒有證據(jù),呵!不用在我這兒白費心思了!”
李摶沒有接話,反而問道:“你在家的時候有發(fā)現(xiàn)他快變成另一個人了嗎?”
然而何東升仍然沒有說話。
“你知道嗎,他的身體里住著另一個人。不是另一個自己,而是另一個人?!?br/>
“你這話什么意思?”何東升終于坐不住了。
“何炳的情況其實在法律上是可以不承擔(dān)責(zé)任的,因為那不是真的他,但是你放任不管,真正的他是會消失的!你明白嗎?”
這是李摶第一次叫出何炳的名字,然而三人中最驚訝的其實是阮奇,只有他還蒙在鼓里。
“你見過那個人了?”李摶問道。
“呼——”何東升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終是下定了決心說道:“見過。就在蔣野死的那天夜里,阿炳出去的時候我看見了,那一雙眼睛,簡直就是狼的眼睛,我永遠都不會忘記?!?br/>
“所以你十分肯定那不是你兒子?”
“不!怎么會?!焙螙|升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僅僅只是眼睛,我看見了那個人對著我露出了一個血淋淋的笑,我無比的確定,無論如何,我兒子都不會沖我露出那樣的笑容,就算他是惡的?!?br/>
“然后呢?”李摶繼續(xù)問道。
“然后他就出去了,直到凌晨的一兩點鐘才回來,說實話當(dāng)時只是因為聽到房間里有奇怪的聲響所以起床來看看,因為阿炳的睡眠狀態(tài)一直都不是很好,我很害怕阿炳會因為這個聲響休息不好......”
“然后你就看到那一幕?那對狼的眼睛和那個血淋淋的笑?”李摶問道。
“嗯!說實話我第一時間看見阿炳站起來的時候還很驚訝和高興,直到我看見了那雙眼睛,那一夜我一直都在客廳,我有太多的話想和他說,直到第二天,他又變成了我熟悉的那個阿炳。”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我白天看到的這么多阿炳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真的害怕原本的阿炳已經(jīng)死了,阿炳的性格也在慢慢的變壞,變得更加暴躁......”
“你要相信你的兒子,這些都是必然的?!崩顡活H為肯定地說道。
“你能幫我嗎?”何東升問道。
“當(dāng)然!”李摶笑笑?!安贿^要你的配合?!?br/>
這時候,在一旁聽了半天的阮奇終于說話了,他一臉茫然的說道:“你們到底在談什么?什么東西爛七八糟的?怎么越說越玄乎?李摶,我們可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啊,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還有和尚道士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