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柴氏在鐵流大營的影響力極大,但蒙邑城作為西出金州的交道要沖,商旅日益繁榮,遠(yuǎn)超其他的府縣。
不要說河西諸郡的其他宗閥世族了,即便是武威神侯及大都護(hù)府都不會允許柴氏獨占蒙邑城的利益。至少在河西諸郡,在武威軍鎮(zhèn)的體系下,利益均沾,是河西諸郡宗閥世族潛移默化了十?dāng)?shù)代人的潛規(guī)則。
因而效忠于武威神侯的宗閥世族,在蒙邑城治辦、經(jīng)營產(chǎn)業(yè),都能享受同樣的特權(quán);柴氏勢力再大,也不敢將其他宗閥世族的產(chǎn)業(yè),從蒙邑城排斥出去。
柴氏真要敢那么做的話,不管有沒有自立的野心,武威神侯第一個都會將柴氏將領(lǐng)從鐵流大營清洗出去。
趙山到蒙邑城,表明了陳烈對藥師園兵甲鋪的認(rèn)可,雖然藥師園兵甲鋪并沒有直接打出陳氏的頭銜,但很多事情已經(jīng)自然發(fā)生著微妙的變化,就連每個月各方面打點關(guān)系的費用也降低近半。
兵甲鋪每月能有近四百萬錢大燕幣的收入,此時維持眾人的修煉消耗是足夠了。
陳海修行,從每天服用一枚精元丹,慢慢增加到每天服用三枚精元丹,但以諸多武道秘形同時修煉十二主氣脈,就是一個看不到盡頭的無底洞,怎么都看不到踏入通玄境的希望。
陳海還是能感覺到他奪舍所致的神魂暗傷,在緩慢的恢復(fù),腦海中隱隱如針刺的撕裂之痛,在漸漸減輕,甚至還能堅持入寂一兩個時辰,修煉丹鼎訣初解所授的吐納調(diào)息這法。
這也是促使陳海堅持同時修煉十二主氣脈的最大動力,但在表面上,他的修行可以說是完全停滯下來了。
到隔年立春,也是益天帝七十一年春,沈坤在蒙邑城軍中成功打開第三條主氣脈,作為紫衣道兵弟子返回道院修煉。
而此時就連葛同都隱隱看到打通足厥陰主氣脈的跡象,陳海還是遠(yuǎn)看不到踏入通玄境的希望,但這不妨礙他在葛同、沈坤、周景元等人心中的地位日益鞏固。
藥師園左右整理出大片的空地,沈坤、周景元、葛同他們都跟道院申請,正式將宅院遷到藥師園附近。
道院占據(jù)鐵流嶺東麓主峰,峰谷溝壑,占地極廣,不到兩千弟子占據(jù)這么大的山林,可以說是地廣人?。恍?、紫衣道兵弟子,都可以在道院范圍內(nèi)擁有獨立的住所,但需要得到監(jiān)院趙如晦真人的許可,也可以新建宅院。
如此一來,藥師園與沈坤、周景元、葛同等人的宅院連成一片,差不多將斷崖前近二十畝的亂石灘都圈占下來,開墾為藥田。
兼之各院的婢女、侍童,藥師院日常就有三十余人,驟然熱鬧起來;除了移植進(jìn)來的藥草、靈木日益增多,也伺養(yǎng)少量的低級靈禽,增加收入。
藥師園雖然在道院不可能壓制柴氏子弟的勢力,遠(yuǎn)不可能與之抗衡,但也漸漸自成一派,欣欣向榮起來;同時也因為陳烈的明確支持,其他宗閥子弟,對藥師園的打壓,也就收斂了許多,至少再不會有直接摧墻毀田的事情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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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短時間看不到有踏入通玄境的希望,但在益天帝七十一年暮春五月底舉行的初級道兵弟子前三輪比試上,陳海還是將三名對手都打落擂臺,在初級道兵弟子里的排名成功提升到前一百名。
初級道兵弟子前一百名的比試,與玄衣弟子同時進(jìn)行,當(dāng)日陳海與周景元、沈坤、葛同以及新入道院的沈秀等弟子,一起登上位于東麓主峰之巔的傳功殿廣場。
道院四大執(zhí)事長老趙如晦、張懷玉、解錕、厲向海,當(dāng)天都出現(xiàn)在廣場前的高臺上,準(zhǔn)備察看弟子過去半年里的修煉進(jìn)展。
然而就在新一輪的弟子比試即將開始之際,一道金芒從太微山的深處掣出,仿佛一道萬丈金虹橫跨青空,最后一瞬落入監(jiān)院趙如晦的手里。
“金劍符詔!”
最后一瞬時間極短,陳海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東西落入監(jiān)院趙如晦的手里,只聽得葛同微微動容,與沈坤他們小聲議論著。
陳海知道上七峰內(nèi)門頒傳令旨,都是以金劍符詔的形式進(jìn)行,今日卻是第一次見,剛才他出了一會兒,也沒有看清楚金劍符詔到底是怎么樣子的,更猜不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要上七峰直接以金劍符詔傳令。
趙如晦、張懷玉、解錕、厲向海很快就將諸院的主事都召到傳功殿里商議事情,上千道兵弟子面面相覷的站在廣場上,又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