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剛調到玉龍大營沒兩天,軍務繁忙,到黃龍淵來,也是熟悉玉龍山的防務情況。他原本要去南天門寨見陳海這個外甥,現(xiàn)在不用去了,但也最多只能在北天門寨留宿一晚。/p
山里艱苦,軍情又極緊張,用過晚宴,陳烈又將陳海喊到他所住的院子里說話。/p
北天門寨還沒有擴建,規(guī)模不大,陳烈?guī)Я税儆囔栊l(wèi)入山,都入駐到北天門寨里,住的地方就顯得很擁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p
陳海雖然是竊居姚興的身份,這次又硬生生的將姓名都改了過來,入了陳族的宗譜,但他也能真切感受到陳烈對他的寵愛。/p
院子里除了陳彰、陳青外,還有十數(shù)人是陳烈這次帶出來,最嫡系的部曲、陳族家將;趙山也趕在入夜前,從南天門寨趕過來參見陳烈。/p
“陳海是我的嫡親外甥,這次又要入陳氏的宗譜,就相當于我膝前又多了一子,我希望你與陳海以后能親如手足,一起幫我將這個家給撐起來。”陳烈坐在廳里,當著諸多部曲的面,跟陳彰正色說道。/p
陳彰心里有再多的不愿,但此時誰都不能違擰陳烈的意志,強笑道:“孩兒知道。”/p
陳青卻是繃著臉,連強顏歡笑都不屑擺出去。/p
陳烈也不去管陳青的態(tài)度,看向右下方的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將領,說道:“吳蒙,陳海修為還弱了一些,但又有志在軍中立功,但黃龍淵形勢險峻,難免會有兇險發(fā)生,以后就要你在陳海身邊多加照顧了?!?p
大家聽了陳烈的話,都極為震驚,即便是趙山、錢文義二人都覺得意外。/p
陳烈話說得客氣,卻是直接指定吳蒙作為表公子陳海的護道者,這也就正式確定表公子與少主一樣,在陳烈這一支都是嫡子的身份。/p
指定護道者貼身侍衛(wèi),是宗閥嫡子在修為有成之前才能享受的侍遇;即便是陳青深受寵愛,但身邊也都沒有辟靈境的玄修貼身保護。/p
吳蒙辟靈境中期修為,在陳烈身邊任事,與孫干等諸多辟靈境家將一樣,要么給彰公子當副手統(tǒng)率扈衛(wèi)營,要么直接在陳烈的帳前擔任長史、輔丞、總哨官、主薄等要職,權高位重。/p
此次陳烈出任玉龍大營都護副使,吳蒙等人水漲船高,在軍中地位都不會比厲如海等千武校尉、宿衛(wèi)校尉中層武官稍低。/p
這時候陳烈卻要吳蒙給可能今生都無望開辟靈海、在官中僅僅擔任百武校尉的表公子當護道者,即便是吳蒙本人都覺得意外。/p
吳蒙愣怔了片晌,才應命稱是,看得他心里也不情愿,但無法違擰陳烈的意志。/p
“哼!”陳青沒想到父親將吳蒙如此重要的人物,踢給陳海這登徒子當牛作馬,這是她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冷哼一聲,直接將不滿掛在臉上;陳彰此時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勉強。/p
這已經無關演技好不好的問題了,他要是始終都不流露心里的不滿,豈非父親在加封亭侯之爵后,就要直接立陳海為亭侯世子?/p
看到大廳里沉悶的氣氛,陳海感受到陳烈對他這個嫡親外甥的寵愛,同時也知道他想要陳族的家將部曲認同他,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p
陳烈揮了揮手,讓陳彰、陳青及諸家將都先回去休息,留陳海在廳里說話。/p
“海兒,你對我的安排,有什么想法?”陳烈讓陳海坐到他跟前去,笑著問。/p
“我以往遭受大挫,意志消沉,自暴自棄,確實不能討人喜歡。我今后唯有自強不息、戒驕戒躁、潛心苦修、積累戰(zhàn)功,一點點贏得大家的認同,才不負舅舅的厚愛!”陳海確實沒想到陳烈會如此安排,真切感受到陳烈對他近似溺愛的寵愛,退后兩步,情真意切的在陳烈面前叩了一個頭。/p
“你有如此認識,我也就很欣慰了?!标惲夜?,對陳海的回答很滿意,讓他坐回來,問他修煉情況。/p
蛇鐲與血云荒地的秘事不能說,有關修行之事,陳海還是借口說幼時得異人傳授武道秘形,用心修煉,才沖開足少陽主氣脈,重新踏入通玄境。/p
而這數(shù)月來,有趙山助他操練兵卒,陳海修煉也沒有放緩下來,借助軍功獎賞的那枚通脈丹,陳海差不多有六七成把握將手少陽主氣脈修煉成。/p
百骸十二主氣脈,足少陽、手少陽是最容易修煉的,但也只是能讓陳海踏入通玄境中期,再想修煉第三條主氣脈,陳海即便還能有一枚通脈丹,成功的概率也不會超過三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