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信物就是那張弓,小獸只是老道的擬態(tài)。
柵柵與哥哥依依惜別,跟著木靈的大部隊去往了桃源,分別是短暫的,同在道院,相見的時間不會少。
老道帶著余恍,沒有去摘星,而是一路閑逛,他似乎知悉每一座山峰的羊腸小道。不過若不是余恍沒有辦法,還真不隨他來這些偏僻之處,這些地方雖景色秀麗,風(fēng)意怡人,然而陪著一老道來算什么。
“你爬摘星峰的時候,我在。”老道好似行木將就,眼神卻很明亮,其中的意味莫名。
余恍心中一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百納老祖,“撲通”,五體投地,代表著無條件的服從,“您愿意收我做徒孫,那即便發(fā)現(xiàn)了什么錯的,想必我也是有救的吧?”
老道受了余恍一拜,右指輕彈,“別慌,百納沒什么?!?br/>
趴著的余恍感覺地上傳來一陣柔和的反震力,輕而易舉也毫無反抗地被頂了起來。不過老道的后面一句話,又差點(diǎn)讓他給跪了。
“有沒有信仰,我不管。但對世事要有恭敬,人要有一顆敬畏之心,你懂嗎?”
“懂,懂?!庇嗷蓄^如搗蒜,也不知是真的聽進(jìn)去了,還只是敷衍。
“行了,囑咐就這么多?!崩系牢⒉[著雙眼,瞟了他一眼,“大概也能知曉你是什么人,該明白自己會明白?!?br/>
此次話后,一段時間沒有說什么,只是到了千刃一角,老道看了一眼余恍腰中的柴刀,“它應(yīng)該不屬于你,這刀有著不少的羈絆,戾氣過重,會激發(fā)千刃的器陣。這器件我多少熟悉些,修正了,但這刀少在千刃使用?!?br/>
“哎,知道了師祖。”對之前柴刀造成的異象,余恍略有耳聞,確實(shí)不敢再隨意使用。
千刃峰很陡,路也很窄,窄的只有一條上山的道。也不知道老道為人不夠磊落,還是他的身份過于懸殊,總之他總是喜歡走著異樣的路。
眼見著前面是懸崖,老道一個散步,跳了下去。余恍疑惑的表情還留在臉上,一條無形的線拽了一下他,便隨著一聲驚恐的尖叫,無一絲意外,他筆直的跌落萬丈深淵。
“我x你大爺!”
短短片刻,幾十米的墜落,嘴上沒有絲毫的妥協(xié),心中想的更多?!斑@里真的是容不下我這百納之后?還是我砍了那道祖影像?”
眼瞅著底下尖如刀刃的峰頂,余恍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更多的卻是遺憾。片刻,想象中的刺痛沒有傳來,睜開雙眼,峰尖就在眼前,讓人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這個點(diǎn)上。
落下時聲勢浩蕩,那數(shù)千斤的沖擊力,一瞬間便沒了。那根無形的線繃緊了,順著拉扯的方向看去,老道陰沉沉的臉,此時卻格外的親切。
“師祖,我就知道你好?!庇懞玫脑拰⒄f完,余恍猛然想起自己落下的豪言亦是穢語,臉色頓變,這老道看著也不是大度之人。
想到了,線便繃緊了,陰沉的老臉,森然一笑。看過頭撞鐘么,余恍頃刻體驗了,不是一下,是無數(shù)洪鐘撞來!
“師祖...嘭...我有敬畏...嘭...之心了...”
受罪的時間總是很漫長,到達(dá)的余恍進(jìn)氣多出氣少,還想著不如開始摔死了,還暢快些。落地是一間院子,院子里稀稀拉拉三間屋子,還有兩棵垂死的桃樹。在這靈氣充裕的地方,還能垂死,看來很久沒收拾了,有些破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