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出大事了。”
扶蘇聞言,猛地驚醒,而后掀了被子,翻身坐起。
虛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昨夜他做了一個(gè)可怕的夢,是關(guān)于她母妃的,夢里還有嬴政、昌平君、昌安君、還有胡亥。
一回想起胡亥拿著劍指著自己戳自己的衣服玩,扶蘇又冒了一身汗。
夢到最后,他只記得嬴政最后拿劍指著他,質(zhì)問他什么……
然后便被叫醒了。
“什么事?”
扶蘇一臉慍色,說著便赤著腳下了地,步步生風(fēng),隨后奔入外殿,左顧右盼,于案上找著什么東西。
扶蘇只著一件玄色中衣,胸膛**著,露出精壯結(jié)實(shí)的胸膛。
候在殿外的宮女們見狀,一個(gè)個(gè)羞的面紅耳赤,不敢抬眼。
忽的,一只酒爵遞到了他跟前。
而這遞酒的人,卻是申聿……
扶蘇淡淡瞥了他一眼,而后便將酒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喝罷,用中衣的袖子擦了擦嘴角,而后又赤著腳跑回了榻上‘癱坐’。
龐尤也是被這景象嚇得面色煞白,他心知公子必定是做了噩夢,但是不好意思給他們講。
不過,這又有何妨?
眼下,他正有一件喜事要告訴長公子。
“殿下,今日,二公子和五公子在章臺宮前惹得王上勃然大怒。”說這話時(shí),龐尤眉飛色舞,興奮地像是從蜜罐子里爬出來的蜜蜂一樣。
懷里恭恭敬敬地抱著扶蘇的靴子,像是捧著什么寶物一樣。
扶蘇定了定心神,忽的揚(yáng)起嘴角露出嘲諷之意,“他們莫不是陪著十八弟走犬踏鞠到章臺去了?!?br/> 龐尤還是一臉喜色,油膩肥厚的大圓臉上泛著紅光,“此事倒和十八公子無一點(diǎn)干系?!?br/> “那是什么?難不成是去邀功,然后不成反被訓(xùn)斥了?”扶蘇沒好氣道。
將閭有勇無謀,不足為懼。
五弟就像是個(gè)笑話。
獨(dú)獨(dú)三弟高沉穩(wěn),轉(zhuǎn)圜于諸兄弟之間,頗得諸公子信任。這樣的人,才有能力和他一博。
龐尤則面色一緊,“殿下怎得知的?二公子正是去章臺宮請命領(lǐng)兵攻魏,而五公子則向王上請命說是要去駐守郢城。沒想到,王上勃然大怒,此刻二位公子正在章臺宮前罰跪呢。”
扶蘇坐在榻上,先是聽著,本以為是什么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可忽的,他反應(yīng)過來了!
扶蘇忽的翻身坐起,被子也被掀落在地,而后整個(gè)人僵著身子,坐在了塌上,哭笑不得……
“竟有此事?”扶蘇冷靜下來后一手撐著頭,一手習(xí)慣性地挼了挼自己的頭頂上的發(fā)。
“殿下,千真萬確啊。”龐尤一臉興奮,手舞足蹈的,然后懷里的鞋子也掉了下去。
扶蘇竊喜,但是看地下還立著一堆人,故作沉色,對著笑的沒心沒肺的龐尤黑著臉,“二弟、五弟也是一片好心,你笑什么?”
“下臣看公子吃癟不是喜事,可是看其他公子吃癟,于下臣而言,便是大大的喜事。”
扶蘇聽著,先是笑了笑,而后卻忽的向榻下俯身。
龐尤見狀,一溜煙兒向后退了數(shù)步,可是扶蘇還是把那靴子砸向了他。
龐尤將他穩(wěn)穩(wěn)地砸到了他懷里的靴子抱著,而后才耷拉起了臉,一臉委屈。
“蠢物,就你一天到晚幸災(zāi)樂禍。罰你今天一日不得吃飯。”扶蘇繼而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