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晚飯,李母迫不及待的將孫子孫女都打發(fā)走。
“老大、老二、老三,今天你大姐回來說了一個事,咱們坐一塊商量商量?!崩钅钢甘镜?。
每年過年之前,李翠蘭都會回一次娘家送年禮,三兄弟和老大媳婦兒、老二媳婦兒對于大姐出現(xiàn)在家里也沒什么奇怪,唯一沒料到的是這次來竟然還有事,還需要一大家子商量。
“大姐,出了什么事?”老三李建華問道,作為家里唯一的文化人,還是生產(chǎn)大隊的記分員,雖然是家里的老幺,李建華在這個家里的分量還是很重的,儼然是兄弟三人中的領(lǐng)頭人,幸好老大老二都是老實人,對此也沒什么反對意見。
“你就盼著我出事呢,不過讓你失望了,這次不是因為我的事,而是你的事?!崩畲涮m白了自家三弟一眼,不就是當(dāng)初因為接連生了兩個女兒的事,找娘家人商量對策嘛,現(xiàn)在自己兒子都生了兩個了,早就站穩(wěn)跟腳了,還能有什么事。
“我的事?我有什么事,我自己咋不知道呢。”李建華有點疑惑,其實他也不是真的那么關(guān)心自家大姐出了什么事,不過作為家里這一代的領(lǐng)頭人,家里兄姐有什么問題,總要表示表示,展現(xiàn)一下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你的婚事,你大姐給你給你介紹了一個姑娘,是泥灣大隊的,家底特別厚,光糧食有上千斤,到時候還能白得三間房子?!崩钅敢娨恢睕]有進入正題,急忙說道。
“三間房子,什么房子?磚瓦房嗎?”得啦,其他的先放一邊,李建華的重點直奔他最關(guān)心的房子。說實話,李家的日子在青山大隊算是不錯了,但是和泥灣大隊不能比啊,以前李建華還能有個大點的房間,但是侄女們大些以后,不能再和爹娘睡一個屋了,他只好委屈的把自己的房間讓位三個侄女,主動搬到小房間里,侄子們稍大一些還不知道家里要怎么住呢。至于蓋房子,不是不想,土坯房還是能蓋得起得,但是見過泥灣大隊有的人家的磚瓦房,作為一個文化人,他的心氣比較高,怎么還能看上土坯房,目前家里正在攢錢中。聽大姐說能白得三間房,他的興趣立刻提上來了。
“還磚瓦房呢,現(xiàn)在能蓋的起磚瓦房的有幾個,有這好事能輪得上你。”李翠蘭白了一眼白日做夢的弟弟。
“我怎么了,我可是初中畢業(yè),還是生產(chǎn)隊的記分員?!崩罱ㄈA自豪的說道。
“初中畢業(yè)怎么樣,記分員又怎么樣,你一年掙的還沒我多呢,到現(xiàn)在也沒娶上媳婦兒。”李翠蘭諷刺道。
“掙得沒你多那是因為青山大隊的工分沒泥灣大隊之前,我也不是找不著媳婦兒,而是要找一個志同道合、心靈相通的媳婦兒,普通的我可看不上?!崩罱ㄈA反駁道。
“那你倒是找啊?!崩畲涮m的神情說不出的鄙夷,她就不信在青山大隊這地方他能找到上過學(xué)的姑娘,泥灣大隊倒是有可能,可這樣的姑娘憑什么看上他。
“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說正事?!崩钅附辜钡馈?br/> “咳咳,那姑娘是什么情況,大姐你介紹一下吧,”李建華直了直身體,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我給你說的姑娘是我們對門家的鄰居,今年17,前段時間父母死了,家里也沒有別人,留下三間房子和今年分的糧食,存款有多少不知道,應(yīng)該夠蓋三間磚瓦房,倒時候都便宜你了?!崩畲涮m語氣含酸的說道。
“這姑娘沒什么毛病吧?”知道泥灣大隊的姑娘很少外嫁,李建華很怕大姐介紹的姑娘身體有什么殘缺,娶一個大字不識的農(nóng)村姑娘就已經(jīng)夠委屈了,好在陪嫁豐厚,如果姑娘身體再有什么殘缺,他還有臉外出見人嗎?
“毛病倒是沒毛病,不過這陣子我們大隊社員都在傳這姑娘和一些二流子有來往,名聲壞了,在我們大隊嫁不到好人家,這不我婆婆就讓我們妯娌找找親戚朋友給她找一個婆家。”李翠蘭說道。
“和二流子有來往,是不是姓王,我好歹是文化人,娶這樣一個媳婦兒頭上的帽子還不變綠了,”人們往往熱衷于傳播桃色新聞,即便離得遠(yuǎn),李建華還是聽說過一些,那個男人對自己帽子變色的問題不關(guān)注啊。
“華子啊,我和你大姐還能坑你,那姑娘要是真和男人不清不楚的,還能說給你?!币妰鹤佑行┻t疑,李母連忙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