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早上天空有鴿子的聲音飛過,位于西三環(huán)的紫竹院,有早起練著美聲的歌者,有老人抑揚頓挫的呼喝聲,有太極拳的優(yōu)美伴奏聲,也有廣場舞那特有的節(jié)奏。光滑的石板上有大大的毛筆寫著《金剛經(jīng)》,老人以地為紙,沾了水隨意揮毫,有跑步的青年跟老者打著招呼,陽光灑在彼此的身影上,好一副社會和諧萬事安康的清晨盛世場景。
秋意已重,燕京的早上有些冷了,中午的陽光卻有些燙人。晝夜有些大的溫差讓剛跑完步的青年有些風(fēng)寒。沖完澡后陸曉硯背上學(xué)生般的雙肩包,步行走出那個已有二十年歷史的老年小區(qū),坐兩站公交車后來到上班的地方。
雖說是商務(wù)區(qū),但陳舊的辦公桌和一天都看不到陽光的辦公室,讓陸曉硯深深覺得自己來北京打拼的意義是否就是承受這些本不該承受的苦。
陸曉硯,男,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大學(xué)畢業(yè)從小地方來到首都打拼。本是一腔熱血,卻剛來京就被澆了頭冷水。心儀的公司面試遭拒,追求的姑娘說不喜歡男的。無奈之下找了家小公司勉強混口度日。
有段時間網(wǎng)上曾熱傳男生被女生拒絕的十大奇葩理由,最后一條最奇葩也最離奇的正好讓陸曉硯同學(xué)趕上了。那是一年的萬圣節(jié),公司的阿姨邀請了陸曉硯參加簋街旁邊一個咖啡館的假面舞會,陸曉硯同學(xué)本著借機把妹的原則,邀請了從大學(xué)追到北京的這個妹子,妹子又順手邀請了她的一個朋友。總之很亂關(guān)系中,陸曉硯終于在三個月后成功把妹子約了出來。
為了這次假面舞會,陸曉硯在公司阿姨的陪伴下第一次買了西裝,阿姨給打好的領(lǐng)帶基本沒解開過,萬圣節(jié)當(dāng)天套上就去了。見到妹子的心情是激動的,舞會里的大叔也是很多的,所以陸曉硯被妹子忽略了,在舉止失措中,陸曉硯在晚上十一點多趕最后一班地鐵把妹子送回了家。
北京的地鐵最晚是到二十三點的,也就是晚上十一點。到妹子住的地方基本就凌晨了。妹子問他怎么回去,他反問妹子這么晚怎么回去。妹子無奈就把她安排在了沙發(fā)上,隨手扔給他一個還蓋不過身子的毯子后洗完澡去了臥室。
喜聞樂見的橋段,陸曉硯同學(xué)不是什么圣人,雖然滿腦子齷齪思想但實現(xiàn)的膽量有點問題,沒有用強自然沒有成功的可能性。隔著門表白后問妹子到底怎么想的,依他的想法,自己為了妹子畢業(yè)論文沒做完就跑來北京,在學(xué)校的時候,各種幫她,算的上真心實意,妹子怎么能拒絕自己。但是陸曉硯同學(xué)那時候顯然對愛情的理解過于單純,妹子給了他個理由后就讓陸曉硯徹底消失了,也就是那個女生拒絕男生的十大理由排名最后最奇葩的那一條:她不喜歡男人。
陸曉硯想著自己給妹子刷信用卡,沒事請她吃飯,送水果,幫忙做論文,幫她上課找人答到,班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妹子的時候,卻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傷心難過之下,在沙發(fā)上挨到凌晨五點多坐最早的一班地鐵回了自己的住處補覺。這時他還沒覺得自己被拒絕的這個理由有多奇葩,那怕第二年通過同學(xué)的渠道知道妹子回老家嫁給了一個公務(wù)員后,陸曉硯遲鈍的反射弧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不過那時對妹子的感覺已沒那么刻骨銘心,所以也就談不上多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