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話落,最先反應(yīng)的卻是假扮卓青珂的那個娼門諜子。
“密偵麾下蘭晴見過霍侍中?!?br/> 她前一刻還在旁邊惶然欲泣。
當看見霍去病解決了劉遷和他的護衛(wèi),倆人仰面跌倒,迅速上前查看,確定兩人是真暈了,扭頭就變了臉色,給霍去病執(zhí)禮。
自古娼門出人才,誠不我欺。
這姑娘前襟被扯開一道口子,露出白皙如玉的精致鎖骨,但渾然沒當回事。
又轉(zhuǎn)身對宋然施禮:“見過密偵使?!?br/> 霍去病過來,也是在進一步完善宋然的計劃。
她在劉遷身邊安插暗樁,其實并不穩(wěn)妥。
若暗樁和劉遷相處一段時間,大概率會露餡。
索性還來得及補救。
宋然當即上前,將從其師茹泊虎那里要來的一張印記般的咒文,貼在蘭晴眉心處。
那印記閃爍消失,像是化進了蘭晴體內(nèi)。
這種陰陽家的手段,是茹泊虎親制,能護持收斂其念頭,不被人看破,彌補了她身上的漏洞。
霍去病看向劉遷,意識里騰蛇和靈龜紋理交融,也化作一縷氣機,送入劉遷體內(nèi)。
肖應(yīng)、宋然,岳饒三人,手腳迅快的去劉遷的內(nèi)外寢殿,書房,翻閱查看各類收發(fā)的信簡等物。
半茶盞時間后,霍去病一行離開淮南王府。
除了劉遷和他的護衛(wèi),并沒有其他人被驚動。
霍去病順便探查了劉遷的部分意識,發(fā)現(xiàn)他對淮南王的謀劃所知有限,更不知道什么執(zhí)筆者。
這不出所料,淮南王不會讓知道自己事情的兒子,在劉徹眼皮底下的長安整天晃悠。
王府內(nèi),劉遷是在接近天明時醒的,身邊坐著六神無主,臉色茫然的卓青珂。
他腦內(nèi)回憶起昏厥前的經(jīng)歷,眼神很快又變得空洞。
他一度以為自己是劍道大家,然而事實證明,并不是!
劉遷心里的陰影無限大。
劉陵等人隨即也知道了劉遷遇襲的事情,但并未聲張。
數(shù)日后,淮南王送來消息,讓劉遷回淮南。
劉徹聞訊后并未阻攔,還親自修書一封,讓劉遷帶回去給劉安。
五月中的上午,微風徐來。
有一輛馬車,在護衛(wèi)伴同下離開了長安,劉遷帶了幾名妾室,其中就包括卓青珂。
劉陵則仍舊留在長安。
與此同時,北關(guān)的形勢依然嚴峻。
匈奴游騎不斷往邊關(guān)匯集,揚鞭策馬,尋釁的態(tài)度明顯。
戰(zhàn)端隨時可能再次爆發(fā)。
傍晚的霍府,霍去病正在查看漢匈地圖,視線落在匈奴境內(nèi)的一處位置上,凝神看了許久。
到了晚上,他開始修行,識海里的兩枚兵符交融,龜蛇相合,接引天地靈氣。
體內(nèi)氣機奔騰,識海兵書上諸多戰(zhàn)計的力量流轉(zhuǎn),騰蛇和靈龜身上隱然多出了甲胄般的紋路。
他的眉心,越來越明亮,最終有兵符離體,在身畔起落。
而霍去病體內(nèi),被執(zhí)筆者襲擊受到的傷損,已近乎恢復(fù)。
長夜轉(zhuǎn)瞬。
隔天上午,他入宮來見劉徹。
書房里,皇帝剛從早朝上下來。
劉徹下首位右側(cè),坐著老丞相公孫弘。
公孫弘身畔是一個氣度儒雅的老者,須發(fā)微白,穿暗綠色漢服。臉色平靜的坐在那,有種說不出的坦然和從容。
霍去病心忖董仲舒來長安了。
董仲舒下首位依次是御史番系,太常周平,還有他的弟子白羽忝陪在末座。
白羽看見霍去病,下意識挺起了腰桿,對霍去病上次從他手里搶走兵府簡,記憶猶新。
大行令李息,郎中令石建也在。
屋里的氣氛略肅穆,隱然帶著針鋒相對的火藥味。
其余還有幾名朝臣,分列左右。
霍去病一進來,與他熟稔的李息就打了個眼色,讓他來自己身邊入座。
“晨時剛收到的消息,匈奴不斷遞增兵力,在北關(guān)數(shù)百里外陳兵,并接連派出小股游騎擾關(guān)?!?br/> 霍去病坐下后,李息小聲給他解釋當前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