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
沙立拖著長音,顯然以為貝殘夢在忽悠他??僧斔匆姾笳吣樕喜o一絲嬉笑時,咧開的嘴和皺起的眉頭也和緩了下來,鄭重問道:“什么天機?”
貝殘夢沒有回答,而是走下階梯。沙立瞅了他寬厚的背影好一陣后才跟了上去。
貝殘夢在古史區(qū)停留了下來,轉身向沙立笑瞇瞇地問道:“小立立應該聽說了‘逆獸潮’之事吧?”
沙立一愣,一時接受不了貝殘夢忽然又變得有些“曖昧”的口吻,心里嘀咕:“莫不是方才正事說完,他又變回了老樣子?”
“知道。那聲勢浩大的島衛(wèi)選拔,可不就是為了此事嗎?”
“正是。說起來小立立還是在蒼穹頂上成就了奇元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天驕美名,可惜我當時未能一睹小立立的偉岸雄姿,當真是......”
“夢夢,這‘逆獸潮’之事可是記載在這古籍區(qū)中的奇元島古史光團中?”這種狀態(tài)下的貝殘夢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上,整一個話癆。沙立先前已經見識過厲害,一看苗頭不對,立馬隨意問了個問題,直接將話頭掐死。
“非也!‘逆獸潮’之事,并不記載在奇元島古史中,也不曾記載在任何一個島內家族的族中?!必悮垑魮u著頭,很肯定地說道。
這下沙立可有些好奇了,他原先只是隨口一問,沒曾想竟是得到這么一個答案,隨即問道:“那司寇院還有什么四大家族的大拿們,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貝殘夢沒有說話,而是神秘一笑,指了指那些光團群中顏色最為暗淡的那個光團,“你還記得這個光團嗎?”
沙立雙目盯著那光團,腦袋微傾,眉頭輕皺。好一會兒后眉頭又舒展開來,“這不就是你上回說的,在你眼皮底下誕生的光團么?那是多少年前來著?”沙立輕捏下巴,做思索狀。
“十五年前?!必悮垑艉芸隙ǖ匮a充道。
“那個小光團,有何特別之處嗎?”
“‘逆獸潮劫’便是由它才被得知?!?br/> “它?就是它告訴你‘逆獸潮’八百年發(fā)生一次?”沙立又仔細打量了那在眾多耀眼光團中顯得有些暗淡的黃色光團,似乎想看看它到底有何奇異之處。
“準確地說,它上邊并未提及‘逆獸潮’之事。只是記載了,奇元島每隔八百年便會有一場大災難?!?br/> “這可就奇了,既然上邊沒具體說是什么災劫,更沒有明確記載到底何時會發(fā)生,只是提到八百年一次而已。
你們又是如何知道這場災劫就是所謂的‘逆獸潮劫’?還斷定它會在一年之內來臨?”
對于沙立的一連串疑問,貝殘夢臉上并無意外之色,而是邁出腳步,往廣場更深處走去。他最后停留的地方,正是沙立一直想弄清楚的忽明忽暗的光團所在區(qū)域。
“這些光團,都是今年早些時候出現(xiàn)的?!必悮垑酎c指那些一閃一閃的光團,“它們的出現(xiàn),就是八百年一次的‘逆獸潮劫’將會在今年發(fā)生的佐證。”
“這些光團,到底是什么?”沙立星眸中帶著一絲期盼,這些光團的神秘面紗終于要被揭下了。
“它們是被泄露的天機,是與逆獸潮劫相關的一角未來,一幅幅畫面?!必悮垑舻恼Z氣又開始變得鄭重起來。
“天機?未來?畫面?”沙立先是呢喃著,而后搖著頭道:“未來的畫面?這怎么可能?簡直太荒謬了?!?br/> “荒謬?這秘典閣內的光團都是自虛無中誕生的,這本身就已經夠荒謬的了。出現(xiàn)些許未來的畫面,又何足為奇?”
貝殘夢畢竟在秘典閣待了二十多年,對他而言,秘典閣會發(fā)生什么樣詭異的事都不足為奇。而這些光團到底是從何而來,也是他一直最想弄清楚的事。
“小立立,你要知道,人類的生命對這片天地而言實在是短暫得可憐。那些我們認為的不可知之物,不可知之事,對于某些存在或力量而言,或許早已司空見慣?!?br/> 貝殘夢又開始對沙立使用了頗為“曖昧”的稱謂,可這一次,他的話卻令沙立絲毫沒有煩惡之感,反而引起了沙立的思索。
顯然,常年與這些神秘的光團相伴,貝殘夢對自己存在的這個世界已開始做了一些較為深入的思考。
“那些畫面,都是你觸碰光團之后感知到的嗎?”沙立問道。
“非也!”貝殘夢抿著嘴輕輕搖頭,“我雖然可以進入這個片區(qū),卻無法讀取那些光團?!彼哪樕蠋е黠@的遺憾和失落?;蛟S對他而言,不能對這些所謂的預示著一角未來的光團一探究竟是一種冥冥中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