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便是在蒼穹頂一戰(zhàn)成名的新晉島衛(wèi)第一人?”
“紫芯姑姑既然都這么說了,自然不會錯。我記得,他好像叫沙立?!?br/> “那這兩人莫非是......”
當日蒼穹頂盛會,諸葛家之人只家主諸葛無炬與首席陣法師諸葛邈到場。諸葛家眾人雖然從兩人口中得知一些賽會盛況,但終究所知有限。
不過,在賽會上誕生了三名天之驕子的消息已是傳遍奇元島,稍微有點勢力的家族都會打探那三人的身份背景。諸葛家眾人,特別是年輕子弟雖未見過沙立三人,但他們的名字還是聽說過的。
“我一時高興,竟忘了告訴大姐這幾位小友的名諱,怪我?!敝T葛正臣一副后知后覺的模樣,像是真的忘了這事。
沙立也不曾記得諸葛正臣有向在場的諸葛家眾人介紹己方三人的名字。不過,他并不在意,畢竟他目前對其他人的名字也不感興趣。
而且,諸葛紫芯與他隔空斜對這么久,好像也沒打算詢問自己的名字。
“這位是新晉島衛(wèi)第一名沙立,第二名吳寞,還有......”諸葛正臣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丹,“小丹姑娘?!?br/> 他的目光自眾族中小輩身上掠過,面帶鄭重道:“此三人皆為我奇元島上百年不遇的奇才,爾等今日也算見識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了。日后還需勤勉修煉,切勿再坐井觀天,自以為是?!?br/> 諸葛家年輕一輩大多人很快躬身稱是,但也有一些稍顯遲疑,其中就包括方才與沙立幾人交手的諸葛天虎等。
也不知是對諸葛正臣的話不以為然,還是對諸葛正臣本人并非那么尊重。
“夜已深,酒已足。我看今晚之宴便就此散了吧?!?br/> “我正有此意,大姐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諸葛紫芯與諸葛正臣對視了一眼后,便真的當先離去。廳中有近半人直接尾隨她離席,另一半則向諸葛正臣示意后才緩緩散去。
“沙小友,我這堂姐自小便有些霸道隨性,我尚懼她三分。今晚之事,我事先并不知情,也并非我意。所幸未給你們造成麻煩,呵呵。”
沙立聽到此話,心中誹腹,這叫沒造成麻煩?
不過面上還算客氣回道:“方才你諸葛家那幾名后輩,的確沒給我們造成麻煩。不過,紫芯前輩竟不是少家主親姐?”
諸葛正臣好似沒有聽出沙立前半句話的弦外之音,淡淡笑道:“紫芯堂姐乃是先伯父之女。自幼便是諸葛家的大小姐,外加行事精干果決,在族中頗有權望。
先伯父因故過世后,堂姐一直為父守孝。守孝期滿,卻一直不肯外嫁。
在我父親苦心勸說之下,這才答應招婿入贅,以續(xù)伯父香火?!?br/> 諸葛正臣察覺到沙立一直靜默不語,以為他不欲再談,便道:“夜已深,三位今日也頗為勞累,便早點歇著吧。明晨我再與各位細說朱雀石之事,如何?”
“晚輩告退?!鄙沉⒒亓艘痪?,抱起小丹,與吳寞一起返回客房。
而他方才之所以沉默,是因為一個傳音,諸葛紫芯臨走前給他的傳音。
...
“老大,小丹她應該沒什么大礙吧?”
看著沙立給床上安睡著的小丹輕輕蓋上被子,吳寞輕聲問道。
其實元者有元氣護體,等閑之酒無法傷身。只是大多人喝酒根本不會運氣御酒,所以在醉酒一事上,元者與凡裔幾無二致。
而且,小丹年紀太小了,本不該讓她喝酒。如今卻醉成這樣,吳寞自覺有過。
“不必擔心,小丫頭身體好著呢?!?br/> 沙立捏了一下小丹酡紅已淡了不少的小臉,轉身將目光落在吳寞身上想要說些什么,卻是忽然神色一變。
“怎么了老大?”
“終于來了!”
“誰來了?”吳寞先是對沙立這一句話感到莫名其妙,而后他似是也察覺了什么,“是誰?這個氣息倒是有些熟悉?!?br/> “叩叩!”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打擾了沙公子,姑姑請公子移步一敘?!?br/> 吳寞打開房門,看到敲門之人正是日間曾見過的,偷聽他們談話的女侍。
“可是紫芯前輩?”沙立看了這女侍一眼問道。
“正是。”
...
沙立端坐在一張木椅上,雙目打量著房間的裝飾布局,怎么看都覺得這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沙兄弟不必拘謹,此處確是我尚未成婚時的居所??上绕菲肺抑T葛家獨制的香茗?!?br/> 一雙晶瑩白皙的手捧著一杯淡紅色的熱茶,帶著香風,遞到沙立跟前。
此時的諸葛紫芯換了一身淡紫色的紗裙,透過薄紗,瑩白的肌膚在照明錦石的映照下,朦朧可見。她頭飾已除,淡紫色的長發(fā)隨意披散在圓潤的香肩上。外加唇上兩抹淡紅,方才晚宴上那端莊典雅的姿態(tài)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成熟美婦的綽約風韻。
她柔中帶酥的聲音,竟不稱沙立為小友,而是隱隱視作同輩的“沙兄弟”。
沙立雖不滿十六,但已略知人事,又正值青春年少。此般年紀的男子,對比自己年長許多的韻婦難免會心持某種難以言喻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