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峰與趙珂,晚些時候再把高仔、小七加入進來打下手,速度、效率還能更高。
兩個詭物對應(yīng)兩個學(xué)徒工,施加幻覺影響,足可保持神詭工廠的秘密。
如此一來,完全可能在十二天內(nèi),完成劉家那筆生意。
至不濟,神詭工廠第一個印刷十萬的生產(chǎn)指標也可以達成。
多虧了兩個任勞任怨的員工啊。
李老板的視線,從小峰挪到趙珂身上。
對方神情木訥僵硬,仿佛無知無覺,只是遵照李根的命令機械重復(fù)工作。
報仇了卻心愿后,怨靈沒有自行消散,其怨氣也仍然在呢……
一旦成型,看來只能被人為凈化。
意識到這一點,李根不禁心下嘆息。
不過,不論趙珂本人能否意識到,袁彼聲、楚婷婷終究給他償命了。
尤其是袁彼聲。
趙珂做了楚婷婷的舔狗,楚婷婷又何嘗不是袁彼聲的舔狗?
看楚婷婷被附身后,袁彼聲毫不猶豫開槍、符水二連擊的模樣,怕是早在心中模擬無數(shù)次了。
先前他也是假意第一個靠近破廟,實則躲在廟外,把第二個進來的楚婷婷反讓到前頭去。
那張名為千幻譜的白玉面具,才是他的目標。
可惜,血路怨靈趙珂的強悍更在他預(yù)料之上,后面更有李根黃雀在后。
工房內(nèi),小峰、趙珂繼續(xù)干活兒。
李根則取出袁彼聲那支轉(zhuǎn)輪手槍。
槍管槍身黝黑,槍把握柄則像是木制。
裝彈方式并非李根前世記憶里藍星上那樣,將轉(zhuǎn)輪左擺出來,又或者中間彎折撅把。
袁彼聲換子彈的時候,李根便留意到,這種轉(zhuǎn)輪手槍是扮開槍機右側(cè)一個小封扣,再貼著槍身將一枚子彈從轉(zhuǎn)輪后填充進去。
一次填一枚,然后轉(zhuǎn)動轉(zhuǎn)輪,再填第二枚子彈進去。
叫藍星來的李老板看了,頗感覺費勁。
不過,眼下這已經(jīng)成為他手上一大防身利器。
這世上傷人者,未必只有詭物。
李根下決心練好槍法。
就是從袁彼聲那里搜來的子彈,說少不少說多不多,只剩二十三發(fā)了。
說到子彈,李根便想起神詭工廠的特殊生產(chǎn)清單里,有一種銀砂彈頭。
那是玄奇類產(chǎn)品,對付詭物比對付人更有效。
眼下有了手槍,如果再加上這種特制的彈頭,以后再碰見詭物,李老板好歹能再多些底氣。
收好生產(chǎn)日志,帶槍返回自己住處。
李根躺在床上,細細思考,漸漸入睡。
到了第二天早晨,李根睡起來,兩個學(xué)徒工已經(jīng)做好早飯。
他們二人匆匆吃過,便套了牲口和車,趕往造紙廠拿貨。
鄭老板確實已經(jīng)關(guān)照過紙廠那邊,所以高仔、小七順利運了足足八擔(dān)機制新紙紙回來。
高仔去還牲口和車,小七則負責(zé)把紙搬進庫房。
“東家,仁信紙廠最近的事兒您聽說了嗎?”小七問道。
李根正檢查新到紙張,隨口應(yīng)道:“什么事?”
“就前兩天,仁信紙廠里一個女工,讓機器把手給絞爛了!”
李根聞言抬頭:“傳言還是真事?”
小七忙答道:“真事,聽說那女工年紀還不大呢,就剛才在紙廠鬧著呢?!?br/> 李根問道:“結(jié)果呢?”
小七摸摸自己光頭:
“鄭老板自己沒出來,但讓廠長傳話說是那女工弄壞了他機器,不給她醫(yī)藥費,并且要她賠償。
那女工聽說是林城逃難過來的,家里早沒人了。
所以是紙廠里其他一些工人在幫忙跟廠長討說法?!?br/> 李根肅然。
林城距離東海省城這邊不到二百里,幾年前聽說爆發(fā)過一場大災(zāi),死人無數(shù)。
具體詳情眾說紛紜,但很多人都猜測那是極為厲害的詭物所為……
仁信紙廠的鄭老板,確實很關(guān)照關(guān)中同鄉(xiāng)。
但他對東海本地人的苛酷,也有些出乎李根意料。
“萬惡的舊社會啊……”李根輕嘆。
小七則茫然:“……東家?”
李根搖搖頭:“搬東西吧,我們的活兒還很多?!?br/> 雖然同情那個女工,但大家非親非故,他還欠著鄭老板人情。
倒是自己這邊打掃做飯的老媽子被火災(zāi)嚇跑了,那女工將來傷好了如果找不到營生,或許可以招她來頂替。
不過前提是,李家印刷廠別先倒閉了。
小七搬著紙張進工房,呈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景象,就是一群陌生但熟練的工人,正干得熱火朝天。
這自然是小峰影響他神魂造成的幻象。
等高仔還完牲口和大車回來后,自然也有趙珂招呼他。
李老板雖然忌憚鉛中毒,但眼下人手少時間緊,他也唯有重操舊業(yè),幫忙干撿字排字的活兒。
這樣一來,趙珂和小峰專注于其他工序,進一步提高印刷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