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房間,劉磊小心翼翼的把掛在衣柜里最貴的一套衣服拿下來,輕輕鋪在床上。
然后先去洗了個澡,沐浴乳,洗發(fā)露,一個也不能少!
直把自己身上的皮質(zhì)都搓下來幾層后,這才渾身紅通通的出了幾個出租屋的通用浴室。
刮胡刀的刀片聲嗡嗡響起,吹風(fēng)機也開始轉(zhuǎn)動起來!
對著一面小小的鏡子,劉磊細致入微的整理著自己!
發(fā)絲飄揚,眸光微動,一直以騷展現(xiàn)在觀眾面前的劉磊,此時完全換了個模樣。
一個人能有多不正經(jīng)就能有多深情?
也許是,也許不是。
對于劉磊而言,這些無關(guān)重要。他要的,只是想守護好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那份柔軟,或者說是,
道別!
這套所謂的最貴的衣服是海瀾之家的,出來混的前幾個月工資,有一半都花在了這里!
劉磊摸了摸衣料質(zhì)感,自嘲一笑。
當年省吃儉用揣著積攢的幾千塊錢,本以為可以瀟灑把步行街轉(zhuǎn)悠一圈,卻沒料想到,在第一家華億品牌商城里便狼狽而出。
標價幾千的襯衫比比皆是,至于外套?很少低于五位數(shù)字。
劉磊茫然無措的瞅著四周談笑挑選服飾的顧客,右手下意識的攥緊口袋里鼓囔囔的錢包,沉默,無言,手心早已一片濕汗。
失落?羞愧?
立志發(fā)奮,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抱歉,都沒有。
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在一個銷售員職業(yè)化微笑的提醒指路下,劉磊悄然下了樓,去了斜對面的海瀾之家。
……
“該出發(fā)了!”
劉磊看了下手機,套上皮鞋,下樓而去。
夜晚的江城蕪湖別有一番風(fēng)景。江風(fēng)攜來濕潤的水汽,伴著日頭垂落,很是清涼。
隨著城市化發(fā)展的推進,這座江邊小城也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
比如:晚上比白天熱鬧。
公交車,ah師范大學(xué)老校區(qū)站下,劉磊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打算抽一支煙,卻什么也沒摸到。
算了,忍一下吧,反正時間不長,忍忍就過去了!
“到了?。 鼻宕嗟穆暰€從背后傳來。
“嗯,到了!”劉磊轉(zhuǎn)身望去,笑靨如花。
看著眼前清秀的小姑娘,劉磊一時間神色恍惚。
多大來著,好像是五歲吧?劉磊第一次在福利院見到李曉玥。
水汪汪的透露著陌生與驚恐的眼睛,略顯亂糟糟的短發(fā),抱著一個破舊的小兔子玩偶,院長和送她前來的民警同志握了握手,然后輕輕拍拍她的小腦袋,
“好孩子,別怕,咱們到家了!”
“給你,棒棒糖!”也不知是為什么,也可能當時僅僅只是暫時不想吃了,劉磊遞過去一顆棒棒糖。
也正因為這顆棒棒糖,才有了當初李曉玥被親生父母接走時哭的撕心裂肺。
李曉玥是幸運的,作為拐賣兒童被解救出來,又最終被親身父母尋到,并且,親身父母家境并不差,父親開了家小公司,母親是大學(xué)教授,怎么說也是個精英家庭。
曾幾何時,劉磊中途退學(xué)來到蕪湖打工,也許正是心底某個未知的念頭悄悄作祟。
但現(xiàn)在,重生而來,一切都淡了!
“怎么樣,估分了沒?”
“嗯,估過了!”
“估了多少?”
“六百多分?!?br/> “可以?。 眲⒗陂_懷大笑,“走,咱們?nèi)c祝下!要吃點什么?”
“隨便吧,都可以?!崩顣垣h看了看劉磊的裝束,還是以前那一套,心中頓時有了數(shù),“我在家吃過了呢,要不,我們就去嘗嘗小吃吧?”
“呵呵,是不是聽說些什么了?”劉磊的笑容依舊從容。
“大海說你都辭職幾個月了,是嗎?”
“嗯,沒錯?!?br/> “找了新工作?做什么的?”
“新工作?也算吧,我當了個游戲主播?!眲⒗趹?yīng)道,“直接說吧,是不是怕我充大頭但錢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