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閆儒玉沒有著急翻開案宗，倒是等著吳錯的解釋。
　　“黃雀是我們給這名犯罪分子起的外號，因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br/>　　“看來他是個喜歡不勞而獲一箭雙雕的人?！?br/>　　“何止，他已經(jīng)截胡了5筆贓款，總價值將近一千萬！”
　　“截胡？……贓款？”
　　吳錯將卷宗往閆儒玉跟前推了推，“這是最近半年偵破的5起惡性殺人案件，5起案件的兇手全是謀財害命，并且在得到大量現(xiàn)金后將錢藏了起來，可是，當他們歸案并帶著警方前去尋找被藏匿的贓款時，贓款卻不翼而飛?！?br/>　　閆儒玉還是沒有拿起案宗的意思，“重案組什么時候開始干抓賊的活兒了？”
　　“5起案件都不是咱們組辦的，所以組織才把黃雀的案子交給我?！眳清e低聲道：“組織懷疑這只黃雀在警方內(nèi)部有幫手，出內(nèi)賊了！想想我就一身雞皮疙瘩……”
　　“你有懷疑的人嗎？”
　　“難就難在這里，我已經(jīng)把負責5起案件的相關(guān)刑警過了一遍篩子，沒發(fā)現(xiàn)疑點。這案子組織上催得緊，還不能聲張，以免影響團結(jié)，難辦啊！好幾天了我一點頭緒都沒有，你得幫幫我?！?br/>　　“好吧，我還有一個問題，并案的依據(jù)是什么？怎么確定5起案件是一個人干的？”
　　“黃雀在每個犯罪現(xiàn)場都會留下同樣的信息?！眳清e將案宗翻到最后一頁，取出5張照片遞給閆儒玉。
　　照片上是近距離拍攝的5張字條，上面的字很簡單：多謝！
　　“字可真夠難看的，左手寫的吧？而且……5張一模一樣的字條？”
　　“復印的，每次在犯罪現(xiàn)場留一張，字是左手寫的，沒有鑒定價值?！?br/>　　“罪犯既張揚又謹慎?！?br/>　　“的確?！?br/>　　“多謝……為什么是多謝，而不是謝謝？”
　　“這有什么差別？”
　　“書面文字得話……多謝……有點不合常理，口頭上可能會說多謝，但是書寫得話還是謝謝比較正規(guī)和常用?！?br/>　　“可是……這能說明什么？”吳錯一時想不明白。
　　閆儒玉沒有回答他，而是拿起案宗粗略瀏覽了一遍，指著一名漂亮女刑警的照片道：“萬露？她男朋友好像挺有錢?！?br/>　　“你什么時候關(guān)心起同事了？”
　　“被一輛奔馳接送，很難不引人關(guān)注吧？”
　　“我查過了，她男朋友周鵬，33歲，做食品出口生意，是個遵紀守法的商人?！?br/>　　“什么樣的食品？”
　　“嗯……怎么形容呢……算了你還是自己看報告吧?！眳清e一邊說一邊在案宗內(nèi)翻找，終于找到了調(diào)查報告。
　　閆儒玉接過調(diào)查報告，念道：“生雞肉、生鴨肉……保健類食品……肉松類食品……這么多種？”
　　“這個周鵬是做家禽生肉出口生意發(fā)跡的，有錢了生意涉及范圍也就越來越廣。”
　　“所以生肉出口依然是他公司的主要業(yè)務？”
　　“為什么問這個？”
　　“禽流感，這個月全國有上百家做家禽出口的公司破產(chǎn)倒閉，如果出口雞鴨肉是周鵬公司的主要業(yè)務，那他的公司一定也損失不小，如果損失已經(jīng)嚴重到一定程度，他就有了犯罪動機?！?br/>　　吳錯看了一眼萬露的照片，“不會真是她男朋友吧？她……是我大學同學，全班留在市廳的只有我們兩倆。”
　　閆儒玉突然問道：“這個萬露……她平時表示感謝的時候，是習慣于說謝謝還是多謝？”
　　吳錯搜腸刮肚地思索了一會兒，最終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