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是個在人類傳聞里性別仍舊存疑的妖怪,這個傳聞并不是沒有現(xiàn)實依據(jù)的,比如說這會兒,他女裝進了歌舞伎町,那可真是相當(dāng)?shù)娜玺~得水。
他原本容貌就生的精致,扮了女裝后將身高以及輪廓都調(diào)整的更加柔和一些,一張臉在常人眼中足以用一句“國色天香”來形容了。
偏生他自己是個男人,對男人的心思摸得清的很,又加上以前都經(jīng)驗,這會兒就這么在街道上走著,就時不時有青年人捧著首飾珠寶前仆后繼想要請茨木喝茶聊天。
茨木只消得盈盈一個微笑,那些人便是一陣神魂顛倒,不說茨木只是想要一些身外之物,就算茨木想要的更多也是有些癡人肯雙手奉上的。
咳。
不提茨木在那里玩了個嗨,喬惜和他分道揚鑣之后,就沿著京都的街道慢慢的溜達了起來。
他這會兒腦子里卻是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來,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到過,說是有個本國的使者寫給長安一位女子的詩,只是淺淺那么嘆了一聲,京都的櫻花開了,便有無盡的紛雜情緒從嘆息中蔓延開來。
——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影,眼中是頗具盛唐之風(fēng)的各色建筑,喬惜只覺得,這個國家的人含蓄起來,還真是優(yōu)雅的不得了。
精致的少年眼中含著笑意,視線從樓臺亭閣上一掃而過,最終停在了一間茶樓前。
——嗯,聽說,酒吞童子和鬼女紅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這棟茶樓里,他這也算是瀏覽一下“名勝古跡”了。
喬惜心里想著,笑瞇瞇的進了茶樓找了位子坐下。
他還沒坐下多久,一個清俊的青年就在旁邊眾人敬畏的目光中坐在了喬惜對面,喬惜仰頭,青年笑盈盈的將折扇敲在桌子上,道:“你來啦。”
喬惜瞄著青年,關(guān)注點不由自主的的歪了一下并因此心中簡直怨念叢生。
——你說,一開始大家都是一米三的豆丁也就罷了,然而現(xiàn)在,為什么只有他一個身高還流連在一米四死活不肯長高?
瞧著喬惜完全表現(xiàn)在臉上的不高興的神情,青年臉上的笑意就越發(fā)的濃郁,隨手捧著桌子上的黑色陶質(zhì)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簡單一個喝水的動作被他做的優(yōu)雅無比,道:“多年不見,豐月殿風(fēng)采依舊啊。”
喬惜:“……”
——喬惜幽幽的看著他,可能是太過于在意的緣故,總覺得這人是在吐槽這么多年不見自己竟然還是這么高。
好半晌,他才一笑,道:“多年不見,晴明君倒是風(fēng)采更盛當(dāng)年?!?br/> 青年——也就是晴明和喬惜對視著。
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這個神明了,十幾年,抑或者是幾十年。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他自己已經(jīng)將京都的陰陽寮牢牢地控制在了手中,他被京都的人們稱為古往今來唯一一個“大陰陽師”,京都周圍的妖怪都在他的震懾下不敢再冒犯。
——而豐月,比起幾十年前,依舊還是這么一副不知事的小少年模樣。
晴明盯著抱著精致的點心啃的專心的喬惜,臉上忽然就露出了一個十分復(fù)雜的,帶了幾分感慨的微笑。
喬惜眼尾一掃,就正好撞見了對方?jīng)]有來得及收回的笑容,他忍不住歪了歪頭,問道:“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