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許倩,張德貴和胖子帶著張宇又去了市里的幾家醫(yī)院,可是結(jié)果無一例外,顯示的都是一切正常。
張德貴的心情有些復(fù)雜,他甚至希望張宇真的是得了什么病,然后就可以對癥治療,也好過成為一名出馬仙這種可能。
三個人無功而返回到了家,與張德貴的愁容滿面不同的是,胖子似乎想的開了一些,聽表姐說宇哥可能是要出馬,甚至心里還有些隱隱的期待。
“叔爸,你別擔(dān)心了,我看我表姐說的挺有道理的,那劉大仙估計也是這個意思,宇哥肯定沒事,出馬就出馬唄,當(dāng)個活神仙不也挺好的。”胖子本想安慰安慰張德貴,可沒想到這幾句話也正戳到了他的痛處。
“哼!好啥好,你根本就不懂,當(dāng)出馬仙的沒幾個好下場,我寧愿他當(dāng)一輩子傻子,我養(yǎng)著他,也不想讓他當(dāng)什么出馬仙,早早的就沒了。”張德貴說這話的時候能看出來的確是心痛的,表情非常的凝重,又帶著些恨意。
胖子以前還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說法,于是又不解的問道:“叔爸,當(dāng)出馬仙還有啥生命危險嗎?不是有仙家保護呢嗎?我看那劉大仙也活的好好的啊,成天吃肉喝酒的?!?br/> “那仙家為了修成正果,用我們凡人身子當(dāng)媒介,沾染了多少因果,還不是凡人替他們受著,最后又有哪個落得個好下場了。”
胖子聞言不在說話了,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張宇傻是傻了,不過好在吃喝拉撒還能自己解決,此時正端著一碗水咕咚咕咚的喝著,看樣子是真渴了,喝完又看著兩人傻笑,嘴里的水流了出來弄濕了衣服。
“哎?。?!”張德貴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似乎包含了很多的情緒,目前對于張宇的病,還真沒有別的什么好辦法了,其實此時此刻他心里也已經(jīng)相信了,張宇要出馬的事兒,八成是真的,現(xiàn)在也只能等著,就看那老仙想折磨張宇多久才肯罷休了。事情還有沒有轉(zhuǎn)機,只有等到那個時候才有商量的余地?,F(xiàn)在?他連跟人家老仙對話的資格都沒有,這一點他還是懂得。
就這樣,之后的一段時間,平平淡淡。張宇輟了學(xué),依然是憨憨傻傻的,張德貴得一邊工作一邊照顧著張宇,而張宇目前的這個狀態(tài),身邊自然不能沒人看著,而胖子又在的張德貴的勒令下不得不繼續(xù)去上學(xué)。沒辦法,張德貴只能有活的時候帶著張宇一起出去。
張德貴是個手藝人,年輕的時候家里給找了個師傅學(xué)的木匠活,這一干就是幾十年了,手藝精湛在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誰家做個家具啊修個門修個窗戶啥的都喜歡找他,價錢不貴,活也干的漂亮。
只是這段時間,張德貴似乎比以前更加出名了,不是因為手藝更好了,而是因為他出去干活總帶著個傻兒子,有了解的村民就唏噓不已,好好的兒子突然就傻了。
以前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張木匠有個好兒子,學(xué)習(xí)好人又聰明,村里村外的見到誰都特別有禮貌,叔叔嬸嬸的叫著,特別招人喜歡??扇缃?,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變成了傻子,嘿嘿嘿的就知道傻笑,真是老天爺不開眼啊。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過了半年,張德貴在這期間又找了劉大仙兩次,可給出的回復(fù)都是莫急莫急,快了快了。哪兒能不急呢,是好是賴的也給個痛快,殺人不過頭點地,總這么折磨一個孩子,這所謂的仙家就不怕造了孽影響修行嗎?
從嚴(yán)冬到酷暑,張宇得病的時候,正好是年根底下,渾渾噩噩的轉(zhuǎn)眼間就過了兩個季節(jié),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椅席炙手,暑日當(dāng)天的日子,這也是東北的氣候特點之一,冷就冷到極致,熱也熱的徹底,只是與南方不同的是,東北的熱是熱在日頭下,只要你找個陰涼的地方,也不會特別的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