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余妙見過柳葉道長,他臉上的傷已經(jīng)消腫了,但隱隱還是能看到些淤青,當(dāng)時雅君可能是手重了些,這也跟她的職業(yè)有關(guān),她來劉子倫家的事是瞞著雅君和唐菲的,無非也是不想讓她們擔(dān)心,劉子倫又在她面前如何如何的說著他第一次見柳葉的場景,她想,也許柳葉是有些法力的吧!當(dāng)下也放下了心。
柳葉依舊穿著他那身道袍,背著那只裝著法器的布袋。手中穩(wěn)穩(wěn)拿著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
柳葉第一次見到余妙是不看好她的,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到這里招搖撞騙!于是他便不去理會余妙自顧自的在那里念著咒語。
而余妙則是慢悠悠的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請問劉先生有酒嗎?最好烈一點(diǎn)的?!庇嗝钐ь^問道。
劉子倫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個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就在客廳里來回走動著,心里是既怕方小茗來索命,又擔(dān)心她不來?,F(xiàn)下聽到余妙的問話,楞住了,她在這個時候還要喝酒,是壯膽嗎?
“有一瓶威式紀(jì)!我去拿!”畢竟是自己請來的客人,不過就是一瓶酒,說完他便去了飯廳的展臺,從上面拿了瓶酒下來。
“洋酒?”余妙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酒和杯子道,“我平常都喝二鍋頭,這酒也不知……”余妙沒有再說下去,便開了酒,倒了杯,淺嘗一口。這酒雖然沒有她平常喝的烈,但味道卻更爽口,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不由得又多喝了幾杯,奈何自己酒量太好,整瓶已經(jīng)下肚,也不見有醉意。
“還有嗎?”余妙無奈的提起空瓶對著劉子倫問道。
“有的?!边@次,他又拿了兩種洋酒過來。這些酒是他閑來無事,買來增加自己品味的,不算很名貴,但也花了不少錢。但想一想,只要能收拾了方小茗的鬼魂,幾瓶酒算什么??蛇@余妙也真能喝,這不,才幾分鐘,第二瓶也快見底了。
柳葉瞧見這邊這情況,蔑視了一眼余妙,敢情她過來是騙酒喝了,這姑娘家家的,沒想到竟是個酒鬼!然后又繼續(xù)念他的咒,撒他的符。
就在這時,迎面吹來一陣涼風(fēng),柳葉立馬喝道:“惡鬼,你終于出現(xiàn)了!”
聽到此話,余妙與劉子倫的目光雙雙看向柳葉道長。
“在哪里?”劉子倫率先問道,當(dāng)下著急的往四周打量著,雙手護(hù)著自己的脖子,生怕那日的情況又再來一遍。
而余妙則是疑惑,她雖然現(xiàn)在還沒能開啟紫瞳,看不到鬼,但是她卻感覺不到危險。那會不會是自己過著平靜的日子,漸漸失去了警覺?望向柳葉的目光更加的深邃。
就見柳葉拉著劉子倫將他擋在身后。右手一抬,桃木劍已然向前刺去。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貧道就不客氣了!”柳葉拿著劍在客廳中央揮舞著。奇怪的是居然能看到他的面前有一些青光若隱若現(xiàn)。
“難道是真的出現(xiàn)了?!”余妙喃喃道,正想出去幫忙,才一起身,轉(zhuǎn)念一想,紫瞳還未出現(xiàn),此刻她什么也看不到,又能幫什么忙,于是乎她又坐了下來,自飲自酌!只是這飲酒的速度快了許多!
“哪里跑,看劍!”
“小心!”
“在你左邊!”
“小心你的頭!”
“小心手臂!”
“在你后面!”
……
柳葉的聲音響徹客廳,劉子倫卻只能漫無目的地跟在柳葉的身側(cè),任由他拉著自己左擋右避。
“小姑娘,你不是也是來這里捉鬼的嗎?看著貧道這把老骨頭,也不來幫幫忙?!”柳葉道人看著無比悠閑的余妙,似乎她不把自己灌醉就不罷休似的,就想故意為難她一番。
“道長好本事,余妙就不添麻煩了!”余妙本說的是她心里的大實(shí)話,但聽在柳葉耳朵里卻是另一回事!
她在嘲笑他,或者是想坐收漁翁之利。想他柳葉縱橫驅(qū)魔界十幾二十年,豈是能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嘲笑。他打定主意一定要讓她出丑!當(dāng)下便把劍的方向指向她。
“惡鬼哪里走!”柳葉喝道,“小姑娘,你快讓開那惡鬼朝你這兒來了!”
余妙迅速的繞開柳葉的劍。
柳葉心道,丫頭還有兩下子,反應(yīng)挺快。倒要看看她有多大本事,接著劍身側(cè)揮尾隨余妙的身形。
余妙下腰,如同舞蹈演員那優(yōu)美的動作,將將避過劍尖的指向,然而那劍始終跟著她。剛開始還一直避讓著,到后來,終于發(fā)覺柳葉是故意針對她,頓時疑惑了,這道長不會是裝的吧,如果真的是鬼,豈會有時間來戲弄她?!
在余妙與柳葉上演“追逐”戲的時候,劉子倫已經(jīng)脫單了,他們倆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劉子倫一個人站在墻角,發(fā)出陰森森的笑聲,那里燈光很暗,看不見他的表情。而他的手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把水果刀,那明晃晃的刀刃還是引起余妙的注意。奈何柳葉還在與她糾纏,最后她抬手抓住了柳葉握劍的手腕。
“道長,你忘了你的正事兒了嗎?”說完,她將目光投向墻角的劉子倫。
柳葉也隨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劉子倫右手拿著一把一尺來長的水果刀,此刻正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不停的割,一刀,兩刀,三刀……割得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又順著他的手臂滴落在地上。柳葉頓時呆住了,這是什么情況?自殘嗎?
而余妙則趁著此空檔,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劉子倫身前,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水果刀。
“劉子倫,你……”她話還未說完,劉子倫已經(jīng)反手一推,抬手奪回了刀,這一推,力氣極大,余妙被推得后退五米之遠(yuǎn),后腰抵到了桌角,一陣刺痛,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劉子倫手里握著刀便朝她撲了過來。余妙快速側(cè)身避過,但后背還是被刺傷了,只聽“茲啦”一聲,后背就赫然出現(xiàn)一條血痕,她白色的襯衣上暈開了一朵鮮紅色的花朵,余妙痛得咬牙,想她從小得到高人指點(diǎn),武學(xué)造詣不在那些武術(shù)家之下,盡管這些日子以來,沒怎么練習(xí),但自身的靈敏度和警覺性依然還在。居然沒能躲過劉子倫的攻擊。再看劉子倫,拿著帶血的刀放在嘴邊一。
“沒錯,就是你,這血的味道可真美!”聲音低沉,嘶啞,完全不是劉子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