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身體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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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桐是名魚販子，就是去養(yǎng)魚的農(nóng)戶批量低價買進(jìn)，高價賣出，賺取差價為生。平素生意一般，他家魚鋪附近就有好幾家同行，競爭也很強(qiáng)烈。
　　直到有一天，張桐在新進(jìn)的一批草魚，其中有只十斤左右的大草魚，守了一天終于在下午的時候被一個客人買了，這附近的魚販子都會有幫忙殺魚的服務(wù)，張桐家的也不例外。于是在幫客人殺掉這十斤的大草魚的時候，破開它的肚子，張桐居然意外的發(fā)現(xiàn)它的肚子里居然有一只血紅色的小魚。更令人驚奇的是，小魚居然還活著。它全身血紅，連眼睛也是，肚子上有一些金色的斑點。張桐當(dāng)時便覺得這是個奇跡，剛巧那天他們家進(jìn)的魚全部都賣光了。他便覺得這條紅色小魚是發(fā)財魚，能給他帶來財富。于是就買了個魚缸將小魚養(yǎng)了起來。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并沒有錯，之后的一個月，他家的魚鋪子生意超好，每天要進(jìn)兩次貨都賣得干干凈凈。連死魚那些客人都絲毫不計較全都買走。
　　張桐更是喜歡那條紅色小魚，每天給它喂的都是頂級的魚飼料。把它養(yǎng)的肥肥胖胖的。
　　但是沒過多久，張桐的母親過世了，死于器官衰竭，起初他并不在意。認(rèn)為這老人到了一定的年歲，器官衰竭也很正常，再加上他母親年輕的時候過了太多苦日子，身體也落下了許多的病根，辦完母親的喪事后，家里的生意依然很好，也就沒當(dāng)回事。
　　后來他和妻子薛淑兒在魚攤賣魚，不知怎的，薛淑兒就暈倒了，他連忙送她去醫(yī)院，以為是這段時間生意太好，累到了。
　　可醫(yī)生診斷出來的結(jié)果卻是器官衰竭！張桐怎么都不敢相信他的妻子才不到50歲，平時身體很好，感冒什么的都很少有，怎么可能器官衰竭？
　　想著想著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同樣的死于器官衰竭，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養(yǎng)了那條紅色小魚開始。
　　張桐在家里躊躇了許久，為了確定是不是小魚的原因，他將魚從家里搬出來，放到了鄉(xiāng)下老家。又將妻子接回家，調(diào)養(yǎng)身體。
　　時間一天天過去，薛淑兒的身體竟奇跡般的好了起來。而他家魚攤的生意卻是一落千丈。
　　家里的事情張桐沒有對學(xué)校里的兒子說，怕影響他的學(xué)習(xí)，基本上張澤要一個月才回來一次，平時都住在學(xué)校里，只知道他爸爸得到一條魚，家里魚攤生意超乎尋常的好，而母親生病這件事，他并不知情。
　　張桐眼見著一切又恢復(fù)正常了，可是他又有些猶豫了，看著這一天不如一天的生意，附近幾家魚攤每天都可以賣掉一大半，他卻只能賣出去幾條，有時候守了一天，一條魚都賣不出去。他開始焦躁不安，夜不能眠，心中驀然想起生意火爆的那些日子，他不知收獲多少同行羨慕的目光，哪像現(xiàn)在看別人臉色。
　　那一刻，他想到了那條小魚，是它給他的魚攤帶來了火爆的生意，可是妻子的病是它帶來的嗎？他在要不要帶回小魚的決定里痛苦掙扎，最終他還是決定賭一賭！
　　他又回了趟老家，把裝著小魚的魚缸帶了回來，這次他是瞞著妻子做的，可是在帶回來時還是被薛淑兒發(fā)現(xiàn)了。
　　“老公，你為什么又將它拿回來了？”她問。
　　“你看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說不定就是我們多想了，這魚跟你的病沒有關(guān)系！”張桐安慰妻子道。
　　“總之我就是不喜歡它，看著它就覺得邪性！”薛淑兒堅決不讓他把魚帶進(jìn)門。
　　“現(xiàn)在生意那么差，下學(xué)期小澤的學(xué)費(fèi)怎么辦？”張桐說到這個，薛淑兒沉默了。
　　“就放一兩個月，我們辛苦一點，等錢夠了，就把它送走！”
　　薛淑兒無奈同意了張桐的想法，而帶回小魚后，他家的生意果然逐漸好轉(zhuǎn)過來，可是薛淑兒總是感覺有些不安。這種強(qiáng)烈的感覺一直持續(xù)到張澤回家。
　　張桐又去鄉(xiāng)下拉魚去了，而張澤便和母親管理著魚攤?？粗@火爆的場面，張澤都有些不敢相信。便問他母親是怎么回事兒？母親只是搖頭。
　　晚上魚賣完回去之后，他便看到了放在柜子上的魚缸，一時好奇，便盯著里面那條紅色小魚多看了一會兒。
　　突然那魚朝著他裂開了它的嘴，露出滿嘴的尖牙。就那一瞬間，嚇得他冷汗直流，等他再想看清楚的時候，那條小魚又像平常一般歡脫的游來游去。就好像剛才他看到的都是幻覺一樣。
　　從那晚開始，張澤就開始噩夢不斷，并且白天嗜睡。直到張澤假期過完，他母親送他去車站，欲言又止。
　　“媽，我總覺得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問道。
　　“小澤……你最近怎么會……”
　　“沒什么，就是最近老做噩夢，白天打瞌睡，可能是快期末了，有些緊張……”
　　“是么……”
　　“好了，別擔(dān)心，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身體，我先回學(xué)校了?！?br/>　　“可是……”
　　車已經(jīng)到了，張澤沒有再聽他母親繼續(xù)說下去，他沒想到再次看到母親會是這樣一個場景。
　　午夜十二點，張桐的家里。
　　張澤看見母親就靠在床沿邊，神情那么疲憊，蓬亂的發(fā)絲間居然露出了些許白色。他有些心疼，扶著父親的手有些顫抖。而張桐拍了拍兒子的手，眼神示意他去看看他母親。
　　他松開扶著父親的手，緩緩向母親那里走過去，每一步都那么沉重，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弦上，明明只有幾步的距離，卻顯得那么遙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