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qiáng)被這突然到來之人嚇了一跳。
陳強(qiáng)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來人個頭不高,嘴角留著小胡子,眼睛不大,臉上瘦的都是褶子,穿著件馬褂,頭上還帶著一頂瓜殼帽。
只聽這小胡子開口說道:“吳友元,你在賭桌上偷籌碼的時候,都已經(jīng)被我看穿了,虧了別人還叫你上海的新賭王,原來只是個偷籌碼的扒手。吳友元,我告訴你,識相的話,你就給我一千個大洋,否則我就把你偷籌碼的事情說出……”
這人正說著,話語卻突然止住,因?yàn)樗吹搅藚怯言诔悘?qiáng)手里塞籌碼。
“呵呵,原來這位小兄弟也是同道中人啊,你也看出來吳友元在偷籌碼么?你倒是不貪啊,只要100大洋么?我告訴你,你要少了,這吳友元每天在這賭場里,少說也會贏走上千大洋!”小胡子接著說道。
陳強(qiáng)知道,這個小胡子是誤會了自己。
對面的吳友元卻不慌不忙,他臉上堆起了和善的笑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開口說道:“一千大洋么?好說,這位先生,咱們到旁邊詳談?!?br/> 吳友元將這小胡子引到一旁,三言兩語過后,小胡子便面露喜色,頻頻點(diǎn)頭,隨后這小胡子得意滿滿的離去了。
吳友元又走到陳強(qiáng)的身邊。
“小兄弟,剛才你想必都聽到了,也知道我在賭桌上偷籌碼的事情吧?要不這樣,只要你肯替我保守秘密,我?guī)阋黄鸢l(fā)財(cái)!”吳友元開口說道。
“怎么發(fā)財(cái)?去賭么?”陳強(qiáng)開口問。
吳友元靠近了一步,壓低聲音說道:“只要你不把我偷籌碼的事情泄露出去,以后不論輸贏,咱們都對半分贓如何?”
陳強(qiáng)冷冷的看著吳友元,搖了搖頭:“不用!”
吳友元接著勸道:“小兄弟,你可能不認(rèn)識我,我來到上海灘才沒多久,便闖出了一個‘賭王’的稱號,我的賭術(shù),就說是上海灘第一也不為過,以后只要我贏了錢,就分你一半,這可是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
“不用!”陳強(qiáng)依舊立馬回絕。
“為什么???白給你錢都不要么!你可別不是抬舉!”吳友元擺出一副憤怒的表情。
“你問我為什么?呵呵?!标悘?qiáng)干笑了一聲,及捏著說道:“你剛剛不是說了么,不論輸贏,對半分贓,也就是說你輸了的話,我也得幫你承擔(dān)一半損失吧?”
“原來你是擔(dān)心這個啊,你不信任我的賭術(shù)沒關(guān)系,但是你需要明白,若是賭輸了的話,我自己不也得賠一半的本錢么?我自己也會虧錢啊!你完全不用擔(dān)心我會輸錢,為了咱們都能賺錢,我肯定會盡力去贏錢的!”吳友元信誓旦旦的說。
“剛才來的那個小胡子,你也是這么對他說的吧?只要他不把你偷籌碼的事情說出去,以后你便和他對半分賬,無論輸贏?!标悘?qiáng)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接著說道:
“你都說了,你是賭王,你的賭術(shù)上海頂尖,干嘛還得用偷籌碼這種低劣的手段呢?你完全可以靠賭術(shù)去贏錢??!再者說來憑你的手法,如果真去偷籌碼,會那么容易被別人發(fā)現(xiàn)?我猜偷籌碼的事情,你是故意讓那個小胡子看出來的。”
聽了陳強(qiáng)的話,吳友元臉上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他開口問道:“你還猜出什么?”
“我還猜出來,你的那個‘無論輸贏對半分贓’的話,應(yīng)該對很多人說過吧!”陳強(qiáng)笑著答道。
這一刻,吳友元臉色大變!
……
關(guān)于吳友元出千的手法,陳強(qiáng)并不是猜出來的,而是在后世的那份書稿中看到的。
吳友元的賭術(shù)是真的高明,但是他出千的手段卻和尋常人不同。
一般人出老千都是在賭桌上做手腳,吳友元出老千的手段卻是偷籌碼。
吳友元的籌碼和別人的籌碼堆得不一樣,別人都摞得很整齊,而他的面前則是亂七八糟地堆著籌碼,為的就是偷來后直接丟在籌碼堆上,不引人注意。
以吳友元的技術(shù),他偷籌碼,別人是肯定看不出來的,除非他想要讓其他人看到。
于是乎,在吳友元刻意暴露馬腳的情況下,有些人便看出了端倪。但這些看出端倪的人絕對不會去揭穿吳友元的,揭穿他又沒啥好處,一分錢也撈不著,反倒是不如拿著偷籌碼的事情,私下去威脅吳友元,訛詐一筆錢財(cá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