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秀笛,晨意渺渺,襯之悅耳,妙哉,美哉。”長孫沐嘴邊清念之下合之文洺書,倒是閉眼享受了起來。
曲過其二,卻正當長孫沐意猶未盡靜待下首旋律之時,桌前卻有人喚起了自己的名字。
來者自是何呈,如今晨間日初,當是早點送行之時,長孫沐睜開雙眼細看之眼前此人,站直身體后微微欠身,感謝之意外露無疑。
“沐兄不必客氣,呈某只應族叔之意前來請用早點,還望沐兄與鴻寧姑娘隨呈某前來?!焙纬事砸槐?,隨即微微轉身看向了舍頂之上曲三吹奏之沈鴻寧,眼間欣賞之意流連其中,倒是忘返。
“笛聲悠悠,吹姿優(yōu)雅,只怪何呈曲目不精,僅能做欣賞態(tài),倒是不知這曲目來源?!?br/> “可惜,我亦不知?!遍L孫沐看著眼前目光深情又作以款款態(tài)之的何呈,又是望向了不遠處的沈鴻寧,緩緩說道:“或許,親自詢問,會比憂思更好不是?”
語罷,長孫沐倒是多看了何呈一眼,隨之拿起桌上文洺書,不曾多想之余,轉身開始了整理藤篋之準備。
“呵,只望不像昨日般狼狽就好。”何呈淡淡一笑,回首看了一眼正整理著藤篋的長孫沐,隨即踏步而行,直往沈鴻寧所在而去。
舍間幾聲鳥鳴,這笛曲又處中端起伏,正是連綿不絕,不忍打斷之時。
何呈站于舍下,便是靜靜聽之看之,卻見那沈鴻寧吹笛間眼神迷離,宛如煙波浮之,堪稱絕美。見此情景,何呈倒也不急,只站立間不自覺負手于背,默聽曲目。
只可惜這默聽尚且不到幾分,這波瀾間的笛聲便已是戛然而止,還未待何呈抬頭循聲,這沈鴻寧便已是站于其身前,纖手握笛之余微笑并對。
“笛聲駁雜,笛意粗淺,倒是不知還有欣賞者?”沈鴻寧微微偏頭,接以搖頭。
“寧姑娘倒不必如此謙虛,我聽之笛聲悅耳,如連綿清風沁人心脾,又怎會駁雜粗淺?只不知這曲目來源,故呈某心生疑惑前來詢問,還望寧姑娘告知才是。”何呈做一抱拳,倒顯真誠。
“我這曲子可并非中原曲目,”沈鴻寧看了一眼何呈,繼續(xù)道:“曲取南水之意,拿曼妙粼粼之詞,曲目《淡矣》而已?!?br/> 沈鴻寧微微一笑,倒是知曉何呈并非僅是問曲之名,目光轉移之間已是看見小徑另一邊背著藤篋漫步前來的長孫沐。
“南水之意,粼粼之詞,《淡矣》?!焙纬恃凵裎⒉[,倒是一字一詞地重新回溫了一遍,只還未待其多問幾句,輕抬頭間卻已是意識到沈鴻寧目光所及之處。
“既然這般,這初日以上,已是早點送行之時,但請寧姑娘和沐兄隨我來?!焙纬事砸换厣恚购翢o拖泥帶水,作緝一二后伸手示意。長孫沐微微點頭,談笑間回緝眼前兩人。
此話后,一路平靜。
早點并無于長孫沐識破兩人身份后有所改善,加之雙方各懷心思,哺食也便更是食之無味,只何明遠倒是心思慎密,遠行所必備的基本物品倒是俱備。
當寒暄禮儀用之,自哺食一個時辰后,長孫沐也便打包包裹,再次清點行李,在何姓兩人和其余村中之人的陪同下與沈鴻寧踏出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