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沈鴻寧回頭,敲笛聲停。
少頃,長孫沐回神,言語漸起
“若因此事而互纏三十余年,確是不妥,那按沈姑娘所言,似是還有更加快捷的方法?”
“有!”
沈鴻寧握笛轉(zhuǎn)身,眼帶回眸笑意,乍看之下確有百媚花意。
“海西浮東妖北人南,其中屬于人的地域上,皇朝之下設(shè)有圣府,而其中有一圣府邸,舉界聞名,世人曰之紅庭府?!?br/> “府如宗,宗設(shè)法,眾人皆知紅庭府乃受天恩得一圣物紅庭花發(fā)家,我雖不知你們?nèi)祟惖男逕捳邽楹我步屑t庭,但與此府應(yīng)該有著難以分割的關(guān)系?!?br/> “而至于我。”沈鴻寧輕握中笛,眼神間竟隱隱有一絲凌厲之意。
“據(jù)我所知,紅庭府內(nèi)指揮層皆受紅庭花氣日日受煉,故在我們妖界,傳有紅庭府將具破天憾地之能,擁排山倒海之勢一說?!?br/> “我作為一個花妖,若能沐浴紅庭花氣七日,再以你之血液為引,依我之見,便是能重聚如今我同等修為花玉。而到那時,我與你如今的恩恩怨怨,也便可一并勾銷不是?”
暖風(fēng)吹拂,青草輕揚,此話間,沈鴻寧便已似閑庭信步般走近了長孫沐。只是臉上笑顏不在,多之眉頭微蹙。
看著沈鴻寧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來,長孫沐雖然臉上毫無表情,內(nèi)心卻是激起了一波疊一波的瀾闊,熟讀百書如他,論對人類世界的知識自然是比沈鴻寧更加清楚。
紅庭府乃是當(dāng)朝涼皇御下的開封之矛,府如宗,如軍,可說涼皇的大半江山都是其沖陷而得。
府主宋茗成更是打通了生死脈的紅庭大將。如今要他入紅庭府,不說是得,單是借那圣物,以他目前這馬廄小廝的身份,怕是無稽之談,送死愚蠢極之舉。
“怎么?不說話了?怕不是知路途艱難,萌生了退意不成?”沈鴻寧手腕輕輕晃動,中笛于上至長孫額葉,下至嘴唇頷下。調(diào)笑之意明顯
“后悔了吧?若不是你那黑劍斬毀我之花玉,如今你仍可開心做你的念書郎,而我也依舊可盡逍遙于這人世間,可是兩不相欠呢?!?br/> “只剩這一法?”長孫沐倒是沒有太過在意沈鴻寧的挑釁,只是眉頭微皺,食指一豎下將不斷在眼前搖晃的中笛停下,開口問道。
將被細(xì)風(fēng)吹松了的鬢角輕輕地拂到耳后,沈鴻寧微頷示意
“我既毀了你的花玉,自是不會一笑而過,只是你這第二種方法……難矣,若我還身處寧府還好,畢竟百府之人雖與圣府差之甚遠(yuǎn),但機(jī)會偶在,亦有聯(lián)系?!?br/> “可如今我與寧府便是那藕斷絲連,如今又自孫府馬廄而出,這等身份,又如何擺的了臺面,入得了圣府法眼?”
說之,長孫沐便是輕搖而低頭頭。眼中神色但有幾分復(fù)雜
“若是考取功名呢?你既是書生,又是人類中的紅庭者,我雖知人界甚淺,但也知功名可考,地位可升。若是你功名足夠大,那么圣府也應(yīng)當(dāng)三分薄面予之不是?”沈鴻寧聲音漸起,倒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