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宴遠遠就看到謝康,瘦削的臉龐,有些蒼白,精神還可以,沒有頹然不振。白色的廣袖長袍,很仙風道骨,在樓觀臺這些年,氣度不錯。走到近前五步遠,拱手一禮說道:“第下,王宴王平叔來赴任?!?br/> 謝康忙笑道:“孤多謝先生。”四叔剛又和自己叨叨半天……還好自己不姓劉,不用大叫先生救我,“請先生一起品評新曲。”最好能一起去秦淮河溜達,吃海鮮,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王宴饒有興致地說道:“某很期待。”邁步到謝康身邊,兩人一起往里走。見到荷花池里的圓臺上,十幾名美人束手而立,聘聘裊裊……果然是樂安風流~
待謝康和王宴在矮榻上做好,流蘇和步搖分別給魚竿放上魚餌,默默退立到一旁。
六位美人坐到矮榻上,分別演奏拍板、長笛、橫簫、蘆笙、琵琶和阮弦。青杏朱唇輕啟,曼聲唱道:綠槐高柳咽新蟬。薰風初入弦。碧紗窗下水沉煙。棋聲驚晝眠。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然。玉盆纖手弄清泉。瓊珠碎卻圓。
王宴看到謝康將魚竿甩入池塘,眉心跳了下,釣三色鯉?有想法!也將魚竿甩入池塘中,倒要看看這魚釣上來做什么。
小曲唱的確實不錯,看來陛下送來的美人,都是精心挑選的上上之選。謝玄度踏入洞虛境,給謝家?guī)淼暮锰帯瓝Q成自己,也不好說到底會如何選擇。
謝康看到魚竿一沉,抬起魚竿來收線,步搖忙走上前來,將魚取下,放入一旁的木桶里,又放上魚餌。對比非常明顯,原來是兩條尺許長的三色鯉,這條只有不到一半大。
轉頭看向王宴,笑道:“先生,今晚的烤魚要靠你了,我釣不上大魚來?!?br/> “烤魚?”王宴將魚竿收起,流蘇快步上前,將魚取下,放入一旁的木桶,又放上魚餌。
謝康讓步搖將自己這頭的木桶,搬過去給王宴看。
……王宴看了看謝康木桶里的魚,又看了看自己剛釣上來的魚,差別真的很大,這就是氣運的影響嗎?抬起頭來,看向謝康,“第下,真的要烤著吃?”
謝康點了點頭,笑道:“先生放心,池塘里有很多?!鄙弦皇厘\鯉也是烤過的,還是丹頂錦鯉,說是鴻運當頭,味道一般般,沒有比普通鯉魚好多少。
王宴又將魚竿甩入池塘,心道:沒事,就是吃光了,也會有人幫你補充進來。
看到謝康沒有甩魚竿,眸光微閃,便明白了,自己在這,他釣不上來大魚,甚至小魚也釣不上來。
青杏已經改唱另一首小曲:……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
王宴半閉著眼睛,用手指輕扣案幾,說道:“第下這首詩,極妙~”
謝康笑笑沒有說話,王宴也不用自己回答,商業(yè)互吹而已。蘇大胡子的詩作,也就太白先生能與之媲美,都屬于天賦型選手,老天硬喂飯的那種。別人就是拍著九匹馬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