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情形,方白羽心急如焚。
一邊是唯一能治好母親頑疾的神醫(yī),也是和自己一見如故的朋友;一邊是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兩人之中任何一個受傷,都不是他想看見的。
方白羽急于將此事壓下去,略帶懇求地說道:“葉兄,我母幾次欲收你為養(yǎng)子,我也早有結(jié)拜之意,不如我們在此拜天,結(jié)為異姓兄弟。從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何?!?br/>
白羽的語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這一番話說出來,他的眼睛也圍著眾人轉(zhuǎn)了一圈,像是在威脅、或者是告誡。
在村子里,莫君如是孩子王,方白羽則是管住孩子王的那個人,在同輩中,他說話的分量極重。葉飛與他接觸時間不長,卻感覺這個男人的身上,確有些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在,不自覺的,也對他說出的話信任了幾分,不過他畢竟孤身一人摸爬滾打了許多年,知道人心險惡,防人之心切不可無,所以,在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抬起了頭,幽幽地道:“白羽,咱倆一見如故,好像親人,說實話,如果不是重擔(dān)在身,我也早想與你結(jié)拜,我信你,毫無疑問。但是,對你的信任卻不能轉(zhuǎn)移到這個小丫頭片子的身上,她屢次三番前來犯我,我一忍再忍,如今已經(jīng)忍無可忍,她必須付出代價?!?br/>
他說這番話的本意,在于虛張聲勢,因為莫君如這個丫頭實在太煩人了,不挫挫她的銳氣,永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場中之人,卻不知道他的真意,本能的緊張了起來。特別是莫君如,在喉嚨被掐的越來越緊之后,她艱難地抬起頭,看著葉飛高挺的鼻尖和充血的雙眼,生平第一次感到畏懼。
“葉兄,葉兄。穩(wěn)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千萬不要胡來啊。”方白羽身子前傾,極力安撫,“葉兄,聽方某一言,你我、包括君如在內(nèi),咱們都還年輕,年輕人總會犯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糊涂,犯下不可饒恕的罪惡,更何況,上午的事情,你也有一定的過錯,不是嗎?!?br/>
葉飛愣了片刻,哈哈大笑道:“如果現(xiàn)在反過來,是我這樣被她捏在手心里,你也會這么說嘛?!?br/>
“會。”方白羽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一定會的。丫頭玩略,但是本性不壞,為兄要時時監(jiān)督她才行?!?br/>
“你沒有盡到責(zé)任。”
“我的疏忽。確實是我的疏忽?!?br/>
“已經(jīng)難以彌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