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山功毫不示弱,兩人遙遙地像斗雞一樣互相看了一盞茶的工夫。杜歡微微一笑,背著手向?qū)m內(nèi)走去。
景楓走到赤山功近前問道:“你對付那人有把握嗎?”
赤山功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你說呢?”
程圓閑庭信步,走在再熟悉不過的深宮內(nèi)就像逛著自己的后花園。
養(yǎng)心殿,兩扇沉重的大門緩緩?fù)崎_,一束明媚的陽光照進(jìn)大殿內(nèi),程圓踏著陽光、走進(jìn)黑暗。
養(yǎng)心殿的陳設(shè)依舊如故,唯有龍椅上的主人已經(jīng)變得陌生。
一張金色的面具,兩只幽深的眸子,多羅國三皇子肖寧正襟危坐默默地打量著程圓。龍書案的旁邊擺著另外一把寬大的椅子,尚云志正瞇著眼凝視著程圓。
這兩方最大的敵人就這樣在寧國至高無上的皇宮金殿上第一次相見。
程圓雖然看不見三皇子的表情,但是他卻能感覺出來肖寧對自己充滿了好奇之心。
至于那個(gè)被程圓恨之入骨的尚云志,他只當(dāng)他是一坨堆在椅子上的臭狗屎罷了,無需理會。
看了片刻,程圓走上前去大大咧咧地向三皇子一抱拳,“大馬城君侯程圓拜見三皇子?!?br/>
然后,程圓直挺挺地杵在那,不說話了。
尚云志見狀,“啪”地狠狠一拍桌案。
“大膽程圓!見了三皇子為何不跪?難道你要造反不成?”
盡管尚云志反應(yīng)這般大,三皇子卻緘口不語,沒有任何表態(tài)。他只是專注地看著程圓,看他在尚云志的淫威下怎么應(yīng)對。
程圓瞥了一眼尚云志,“尚太宰有所不知。今天上午我起床晚了,為了來見你們不遲到,我連跑帶顛地往馬車上爬,沒想到狠狠地絆了一跤,把兩只膝蓋都摔破了。唉呀、唉呀……現(xiàn)在還疼得我受不了。”
說著,程圓裝作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接著又對三皇子說道:“我素聞三皇子愛民如子,你我君臣又是第一次相見,我想三皇子一定不會這么殘忍,硬要讓我用一雙流著血的膝蓋下跪吧?”
三皇子仍沒有說話,如同木雕泥塑般看著事態(tài)發(fā)展。
尚云志冷哼一聲,“純屬胡說八道,剛才走路的時(shí)候我怎么沒見你有絲毫疼痛的模樣?好,你說你的膝蓋流血不止,那么你現(xiàn)在就褪去長褲,如果流血也就罷了,如果無傷我定要治你個(gè)欺君之罪?!?br/>
程圓一聽,滿臉的無奈,“尚太宰,不用那么認(rèn)真吧,我剛進(jìn)來時(shí)沒有疼痛的模樣是強(qiáng)忍著的,目的不就是想給三皇子一個(gè)好印象嗎?”
尚云志眼眉直立,“少要狡辯,本座就是要一辯真?zhèn)危瑏砣税。 ?br/>
在尚云志的一聲令下,養(yǎng)心殿的門開了,沖進(jìn)來四名金瓜武士。
程圓一擺手,“好好好,不用他們,不就是脫褲子嗎?我自己來就行。”
程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邊嘮叨著一邊脫褲子。
“這人啊,就不能犯錯(cuò)。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對,叫‘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摔跤也算是‘失足’,這一輩子啊,我狠狠地摔了兩次跤。這一次雖然沒上次慘,但也很疼??!”
程圓的這句話明顯是一語雙關(guān),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和上一次“摔跤”,指的當(dāng)然不是真正的摔跤,而是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