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踏入車廂的瞬間,心口狠狠被刺痛了下。
車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古龍水味道,恰好和那個人用的是同一款。
記憶如同洪水,立刻侵蝕了安沐的心扉。
那一年,她過十六歲的生日,他送了她一瓶香水,名為一生之水。
她問:怎么想起送我香水了?
他說:因為你長大了,成了大姑娘。
她又問:那這款香水有什么特別嗎?
他說:這香水名為一生之水。弱水三千我獨愛你這一汪清泉。這名字我喜歡,這味道清新雅致,和你一樣快樂單純。
她心神蕩漾,捧著那瓶淡藍色的香水聞了又聞。
他又拿出一瓶火紅色的瓶子,對她說:這是一生之火,從此我生命的火只為你一個人而燃燒。
一生之水和一生之火的開始。
那一天,她和他成了男女朋友。
從此之后的十年,這兩種味道在她的生活中交織彌漫。
她本以為這是一生的羈絆,可誰知道卻變成了痛苦的回憶。
“喂!你家在哪?說話!”
司徒軒皺著眉心,不悅的喊道。
一上車就發(fā)呆!
難道被這車的豪華嚇到了?
下次如果和她出去,看起來要換個普通點的車子?
安沐的回憶被打斷,她長吁了一口氣,將心口發(fā)悶的痛感拂去,說道:“化工廠家屬院?!?br/> 車子立刻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朝著城市的老城區(qū)駛?cè)ァ?br/> “你剛才在干嘛?怎么和那群人攪在一起?”司徒軒沉著臉色問道。
安沐心情不是很好,看著眼前帥氣的司徒軒,回道:“怎么?司徒同學(xué)這是審犯人?”
她不喜歡一中的大部分人,其中就包括了眼前這位。
原本以她的性子,是不會和“小孩子”計較的。
可誰叫她現(xiàn)在心情十分不好呢。
“安沐!你搞清楚,如果剛才我不出現(xiàn),你就被那幫人給打了!”司徒軒臉上毫不掩飾怒意的說道。
安沐輕笑一聲,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我謝謝你的仗義出手,可這也不是我一定要回答你審問的理由!”
“你!!”
司徒軒又被氣得處于暴走狀態(tài)。
這個肥婆真是不知好歹,早知道就讓她被打好了,干嘛出手救她?
“司徒軒,幾天不見你去哪了?”安沐問道。
聽到安沐的聲音,司徒軒沒好氣兒的懟回去:“我好像沒必要回答你的審問!”
得,記仇了。
其實安沐也有些無奈,每次見到司徒軒她好像都會暴走。
明明她不想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可偏偏出口不善。
兩人誰都不說話了,車廂內(nèi)氣氛降至冰點。
“軒少,前面進不去了?!彼緳C停下車子說道。
司徒軒放下車窗看了看周圍。
一片雜亂破舊的房屋,空氣里充斥著下水道的臭味。
前面的巷子望不到頭,逼仄狹窄,也就能讓兩個人并排而過。
車子的確是不可能開進去了。
“你就住這兒?”司徒軒皺起眉心。
他知道安沐家境不是很好,可也沒想到她竟然住在這么破敗的地方。
安沐點點頭,準備下車:“就是這兒了,不管怎么說,謝謝你送我回來!不過……車子怕是要洗洗了?!?br/> 正準備打開車門,手臂卻被拉住。
“還有什么事兒?”
安沐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
司徒軒突然臉頰一紅,說道:“禮拜一見!”
安沐微微一怔,點點頭:“禮拜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