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皇朝,金州,京城。
夜空,陰雨綿綿,厚重的烏云覆蓋著穹天,給整個人間帶來逼仄和壓抑。
陸府,燈火通明。
陸慈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高聳的胸膛在劇烈的起伏著,她的眼中猶自殘留著震撼。
她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的遭遇。
但是,丹田小腹中,猶如火焰一般燃燒的氣感,讓陸慈明白,剛才的遭遇,并不是虛無縹緲的夢。
她眼波流轉(zhuǎn),姣好的紅唇微微上翹。
剛才真的有一位神秘的武道家前輩,靈魂轉(zhuǎn)移占據(jù)了她的肉身,并且?guī)椭哿藲飧?,跨入煉氣武者門檻!
攥起小拳頭,陸慈心頭不禁有些歡呼雀躍。
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陸慈小心翼翼的朝著四周低聲呼喊:“諾亞前輩,您還在么?”
沒有回應(yīng),周圍一片安靜,只有雨落鴛鴦瓦的清脆聲不絕于耳。
看來諾亞前輩真的走了。
不知道下一次諾亞前輩出現(xiàn)……會是什么時候。
還真有些小期待呢。
前輩雖然人很高冷,但是至少能幫助她在煉氣武道上不斷成長。
站起身,陸慈朝著前方空氣微微欠身作揖,行了一禮,像是在恭送前輩的離去。
隨后她才是開心的哼著調(diào)子,扭動下腰肢。
突然。
緊閉的雕花木門傳來了輕微的拍打聲。
“小慈,睡了么?”
有渾厚的中年聲音傳來。
陸慈扭腰動作一僵,趕忙在椅子上矜持坐好,輕咳嗓音道:“沒呢?!?br/> 嘎吱。
門推開了,穿著休閑錦服的中年男子與一位美婦一同踏入屋內(nèi)。
“小慈,你剛才在房間里激發(fā)了精血?”
感受著空氣中猶未散去的血腥氣息,陸慈的父親陸茫然微微蹙眉,道。
“沒事不要隨意激活精血力量,容易傷著身體,而且女孩子習(xí)什么武!”
陸慈趕忙點(diǎn)頭,隨后跑到美婦身邊,撒嬌似的挽起了美婦的手:“娘?!?br/> “你爹說的話,也是為你好,若不是你堅持,爹娘根本不會同意你習(xí)武?!?br/> 美婦寵溺的看了一眼女兒。
陸茫然哼了聲,叮囑美婦明日熬碗雞湯給陸慈補(bǔ)一補(bǔ),隨后,走到了書桌前,看到未干的墨漬,還有架著的狼毫筆,眉毛不由一挑。
“你在為邸報做評注?”
陸茫然詫異道。
作為大慶皇朝的外交官員,鴻臚寺卿,他喜歡看一些邸報,并且做些評注。
而他看過的邸報都會整理好給女兒看,能夠促進(jìn)一下女兒對天下大事的了解,順便讓女兒幫忙保管他所評注的邸報,免得流落出去,成為他人話柄。
不過,在他記憶中,陸慈對這些邸報只是看看,沒有做評注的習(xí)慣。
陸茫然拿起了邸報,撣了撣。
徐徐掃視。
很快,他看到了那墨漬未干的一行字,那是對他所留下的疑問的回答。
“為人族之崛起而習(xí)武……”
陸茫然眼眸一凝。
呢喃咀嚼一番,隨后神色變得萬般復(fù)雜。
簡單而又普通的一句話。
可是卻道盡了人族習(xí)武的根本目的。
女兒,長大了。
陸茫然慨然萬千。
這句話,隱約間讓他看到了自家女兒的某種決心。
一時間,陸茫然陷入沉思。
甚至都讓他忽略了這字跡與女兒娟秀字跡略顯不同的細(xì)節(jié)。
陸茫然放下了邸報,閉目,心中思緒百轉(zhuǎn)千回。
窗外,雨落楸坪聲悄悄。
……
……
赤州,九方城寨。
到了后半夜,大雨如柱!
像是一根根從烏云中投射下的弩箭,擊穿人間大地,沖刷著九方城寨貧民區(qū)街道上的污臭積水和骯臟垢漬。
破舊小屋中。
方舟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緩了一刻鐘,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燒沸后放涼的水。
一口飲盡,像是活過來似的。
先前的所見所聞,像是做了一場遙遠(yuǎn)的夢。
夢中他完全掌控了一位少女的肉身,能夠為所欲為的操縱,真是一種……怪異莫名的體驗。
刺激程度,不下于第一次穿越。
當(dāng)然,最讓方舟在意的,還是記錄成冊的武道功法和戰(zhàn)技!
方舟心神一動,意識深處,那座奇?zhèn)サ膫魑鋾菰俣瘸尸F(xiàn),方舟進(jìn)入其中。
八仙桌上,白色魂燭又在緩緩燃燒,或許等白燭燃盡,便是能再一次的進(jìn)行移魂神交。
在書屋的書架上,方舟找到記錄成冊的書籍。
伸出手取出《洗髓經(jīng)》,霎時有一股電流涌動入他的腦海,傳遍他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