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陸安仔細在睡衣上檢查一下,還有床上,捏下來好幾根長長的頭發(fā)之后才出臥室。
夏茴神采奕奕,她早已起床,還帶了早餐回來,這是她日常里最大的貢獻了。
陸安瞄她一眼,又趕緊轉(zhuǎn)開,不知道為什么會有做賊心虛的感覺,就像酒后一時沖動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那種忐忑心情……
其實什么也沒做。
“昨晚睡得怎么樣?”他問。
“挺好啊,感覺像是被人按摩了一下?!毕能钆e起手活動活動,然后有點狐疑地轉(zhuǎn)向陸安。
“我也覺得,現(xiàn)在天涼了,睡得舒心,注意別著涼感冒?!?br/>
陸安囑咐一聲,阿夏的感冒還沒好,天天紅著鼻頭提著柴刀打噴嚏。
立秋剛過去,還沒到處暑,到時候秋老虎來的話,還要再熱幾天,然后才能真正清涼下來。
秋老虎是指三伏出伏以后短期回熱后35℃以上的天氣,天氣特征是早晚清涼、午后高溫暴曬,在現(xiàn)代來說沒什么,如果在未來的另一邊,是個很難熬的天氣。本來出去野外都要長衣長袖扎好袖口,防止被飛蚊毒蟲什么的鉆進去咬傷,如果太陽暴曬,他們只能躲在陰涼處等午后才能做些事。
趙信博最近很糟心,工作不順,生活不順,感情也不順。
自從陸安離職,好像哪哪也不順,他覺得奇了怪。
“又來了一個新手,毛毛不懂,還不喜歡問,干個活磨嘰半天?!?br/>
這貨把陸安喊出來喝酒,在小館里和陸安碰一個,噸噸半瓶酒下肚,忽然想到什么,問道:“當初你和我干活是不是就這感覺?”
“你終于意識到了?!?br/>
“去你的,我肯定沒那么二逼?!壁w信博笑罵一聲,他當初做事有點馬虎是真的,該出力氣沒偷過懶。
他不說話的時候,陸安也不說話,這讓他感覺到不自在,“你不是真的精神出問題了吧?以前那個,那個,嘖,怎么變得蔫不愣登的?”
“沒事,就是在家待久了有點不習慣?!?br/>
陸安用手掌搓了搓臉,露出趙信博熟悉的笑容,每天和一群老幼病殘在一起,乍和熟人相聚,有點恍惚的感覺。
他是個剛畢業(yè)沒幾年的年輕人,從遇到阿夏開始,到高速路上風餐露宿,再到山坡挖坑,成為魚人阿夏小錦鯉他們的小支柱,趙華變成一瘸一拐的更像怪物了。
不到半年,卻像經(jīng)歷了很久時光,三百年的歲月以另類的方式疊加在他經(jīng)歷中。
“你去哪玩了?這臉黑的……”趙信博發(fā)現(xiàn)什么,伸出胳膊和他比了比。
嚯!
“比我這天天外面跑的還牛批,去川藏線自駕游了?”
“差不多,我在末世養(yǎng)了條美人魚?!标懓灿挠男Φ馈?br/>
“……”
趙信博撇撇嘴,咋不榨干你。
“我遇到一個,一個遛狗的姑娘,天天和我走一條路遛熟了,就喜歡找我聊天,今天還約我看電影,我估計她有什么想法,就拒絕了。”
“咋不答應?你跑這兒和我喝什么酒?”陸安難以置信。
趙信博喝了口酒,不屑道:“上一個和我談了四個月,花了我三萬多塊存款,然后人不見了,我還能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