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清粥,陸番接過凝昭遞來的白色布帛。
這布帛上記錄的,是陸長空的搬血術(shù)。
陸番掃了一眼,心中默默的對比《道宗搬血術(shù)》,兩相比較下,陸長空所記載的搬血術(shù),似乎更強(qiáng)一籌。
這倒是讓陸番有些詫異。
將布帛收起,陸番打算收集完剩余四部搬血術(shù)的時,再統(tǒng)一進(jìn)行推演。
“老爹入京了么?這么敏感的節(jié)骨眼入京,就不怕澹臺玄的北郡大軍卷土重來?”
陸番夾了一口小菜入口,小菜的酸味在口腔中彌漫開,酸中帶甜,不過,正是這樣的小菜,才更加的配粥。
“公子無需擔(dān)憂,老爺早就收到情報(bào),北郡大軍攻城失敗后,就前去與西郡大軍匯合,欲要以西部醉龍護(hù)城作為突破口。”
凝昭道。
陸番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天下大勢,他具體了解的不多。
不過,陸長空既然能夠放心的離開北洛城,顯然是對局勢有把握。
當(dāng)然,陸番對于陸長空的把握,總覺得有些不可信,護(hù)城之戰(zhàn)的情況還歷歷在目。
自家老爹,似乎不太靠譜。
當(dāng)然,哪怕大軍來襲,短時間也休想短時間內(nèi)攻破北洛城,畢竟,如今北洛城內(nèi)的三大世家,已經(jīng)都被陸長空派遣軍隊(duì)給盯緊了,哪怕有劍派強(qiáng)者坐鎮(zhèn)世家,也不敢妄動。
而在缺乏內(nèi)應(yīng)的情況下,想要破一座城,可不容易。
“出去曬曬太陽,凝姐,你去看看三大世家的人可否有送地契過來?!?br/> 陸番吃過早飯,慵懶的伸了個腰,道。
“喏?!?br/> 凝昭頷首,退出了房間。
“伊月,你去城中找最好的工匠,按照這棋盒的尺寸,重新定制輪椅,在輪椅旁邊打兩個暗格出來?!标懛瑢σ猎抡f道。
伊月好奇的看了一眼陸番手中的兩個棋盒,棋盒里裝著“黑白”兩種棋子。
想了想,陸番又朝著伊月招了招手,伊月湊近,陸番在伊月耳畔低聲吩咐了些什么,伊月的神色凝重起來,會意之后,便快速離去。
“小倪,背好棋盤。”
待伊月走后,陸番笑起來,將靈壓棋盤直接遞給了倪玉。
倪玉接過,用繩索套住,背在了身后,那棋盤都快到她的腳踝了,顯得頗為笨重和滑稽。
“公子……你要下棋么?”
倪玉大眼睛撲靈閃爍,好奇無比。
“對啊,你會下?”
“來一局?”
陸番眼眸一亮,瞥了倪玉一眼。
“走走走,咱們到院子里去下。”
陸番笑道。
倪玉背著棋盤,推著陸番出了房間。
遠(yuǎn)處。
聶長卿背負(fù)著手,腰間別著殺豬刀,在他身后,跟著渾身大汗的聶雙。
兩人走過園林的彎曲石橋,來到了陸番的院子前。
“陸少?!?br/> 聶長卿微微躬身。
院子里,陸番和倪玉正在下棋。
陸番執(zhí)白子,食指和中指壓著棋子,有模有樣的落下。
聽聞聶長卿的問好,陸番擺了擺手。
“老聶啊,你跟凝姐他們喊我公子就行了……”
“會下棋不?待公子殺翻這小丫頭,你我再過過招?!?br/> 陸番輕笑。
聶長卿微微一怔,臉上不由流露出一抹笑容。
“許多年不曾碰棋了,可能水平稍有下降,公子莫要怪罪?!?br/> 爾后,聶長卿扭頭看向聶雙,臉色逐漸變得冷肅起來。
“雙兒,扎好馬步,一個時辰?!?br/> 聶長卿很嚴(yán)厲。
聶雙抿了抿嘴唇,沒有反駁,收回了對棋局的好奇,原地扎好馬步。
其實(shí)大清早,他就被聶長卿拉起來,繞著園林跑了好十圈了,雖然身心有些疲憊,但是,既然要習(xí)武,辛苦是必然的。
沒有任何一位武人是一蹴而就的。
聶雙在扎馬步,聶長卿就負(fù)著手,走到了正在對弈的陸番和倪玉面前。
陸番,陸平安,北洛城少主,國師欽點(diǎn)的大才子。
號稱才高八斗,棋藝定然過人。
棋,可修身,可養(yǎng)性,道宗武人,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但是都得涉獵。
聶長卿的目光落在了棋盤上。
嗯?
視線一落棋盤,聶長卿只感覺一股鋪面而來的光華閃過他的眼。
仿佛棋盤都在發(fā)光似的。
單單只是棋盤,就給他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感。
這棋盤,這棋子……好神異!
心中驚嘆一句,他移動目光,觀閱棋局。
聶長卿臉上本是帶著躍躍欲試和期待……
可是,看著,看著……
臉上的笑容開始逐漸消失。
他看了眼,滿臉嚴(yán)肅而認(rèn)真的陸番,又看了一眼,撐著肥嘟嘟下巴的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