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到了夜晚,一整天都沒什么生意,如今天氣轉(zhuǎn)冷,人們都不愿意出門,逆龍江的碼頭也沒什么商船,對羅開來說生活越來越艱難了,發(fā)愁的數(shù)了數(shù)口袋里的鈔票,盤算著房租先欠著,把錢全買成大米白面,看能不能堅持過了這個冬天。
嚼完生硬的馕餅,懶得回家了,把三輪車推到一個房檐下,無視冰冷的寒風,緊了緊大衣蜷縮在車斗里睡覺。
正睡的有些迷迷糊糊,忽然聽到有人在敲三輪車的鐵杠,睜眼一看,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長著一張奇長的馬臉,叼著一根煙,滿嘴煙熏的大黃牙,看到他醒來就問道:“做不做夜活?”
“去哪了?”羅開精神一震,終于有生意了。
“寧野縣?!瘪R臉男笑瞇瞇的遞過來一根香煙。
羅開伸手接過,從口袋里取出一個砂輪打火器點著,香煙味道很醇,應該不便宜,心里盤算了下,寧野縣距離龍洋郡城足有四五十里地,一來回怕是要花一個晚上,而且還是夜路。
“二百!?!?br/> 馬臉男沒有還價,轉(zhuǎn)身招了招手,遠處黑暗的角落走來兩名男子,兩人還抬著一口大箱子。
“三個人?”羅開心里有些不愿意,三個大漢加一口箱子恐怕小三輪馱不動。
“小兄弟放心,累了我們可以換你?!?br/> 三人將箱子放在車斗里,然后坐在車杠上,小三輪立即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羅開急忙搖頭:“不行,我這個小三輪根本馱不住,你們?nèi)フ覄e人吧?!?br/> 馬臉男看了看四周,這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大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更別說車夫了。
“要不這樣,我再加五十!”
羅開這兩天凈吃馕餅了,這單生意做完就有錢換換口味,猶豫了下,點頭道:“好吧,我這車不堅實,中途壞了可別怪我?!?br/> 馬臉男拍了拍胸脯:“放心,車壞了錢也不會少你的!”
三人上了車,羅開吭吭哧哧的騎動,慢慢的出了城區(qū),光線變暗,道路也變的坑坑洼洼,不過這對羅開來說都沒問題,他視力極佳,力氣也極大,并不覺的怎么費力,唯一擔心的是小三輪會不堪重負,不過即便車壞了這筆生意也夠再買一輛。
初時沿郊村落還比較多,慢慢的就是全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大災變之后代表著人類文明的城市群已經(jīng)化為了黃土,荒草樹木又重新占領了這個世界。
脫離了城市群的掩護,北風在荒野上肆虐,羅開頂著寒風前進,血液開始加速運行,祛離寒意。
車斗內(nèi)的三人有些奇怪,一路上不吭不語的。
路過一個小樹林時,馬臉男開口道:“小兄弟,要不要休息會,我替你?”
羅開沒有回答,因為他突然聽到車斗內(nèi)那口大箱子內(nèi)傳來一陣奇怪的騷動,疑惑的問道:“你們這箱子里是什么東西?”話音剛落,側(cè)面的一個男子突然出手,那雙粗糙的雙手早已藏著一根細長的鐵絲,一把纏住羅開的脖子,向后猛扯。
羅開猝不及防,感覺脖子都快被勒斷了,急忙鼓起脖子上的肌肉,猛然仰頭,壓力減輕的一剎那,雙手扯住鐵絲與對方比拼力氣,防止被絞喉。
還沒緩過氣,另外兩名男子也分別出手,各自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朝他戳來。
危機關頭,羅開青筋鼓起,發(fā)動全身的力量拉動鐵絲,那名拿著鐵絲的男子直接被他凌空甩了出去,同時身體如滑蛇般扭動,利刃入體的疼痛感傳來,幸好被他錯開了要害位置,雖然血如泉涌卻沒有喪失戰(zhàn)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