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堂內(nèi)歌舞四起,美酒佳肴當(dāng)前,眾人神情放松,看著臺上優(yōu)美的歌舞,各自接連的用起吃食。
唐昂駒端起酒杯小卓一口,望向歐攸寧,“去年歐大哥已行冠禮,今年的朝宴,歐大哥是需要出席的吧?!?br/>
歐攸寧正在要夾那金酥卷,聽到唐昂駒的問話,先是捉摸了他的用意后,放下玉著,即刻回答。
“是,去年及冠后,雖非嫡子,可終究為長,按理也應(yīng)該在今年的朝宴隨父入宮參宴?!?br/>
唐昂駒舉杯與歐攸寧示意,“如此,正好今年我也要去朝宴,你我相識許久,我也不曾與伯父見面,到時必會拜見伯父,”
歐攸寧聽完唐昂駒的話,立刻領(lǐng)會了他的用意。
唐昂駒是怕朝宴上有人會因庶子身份與他為難,才會想要特意當(dāng)場與他攀交,好讓他人不得輕視于他。
“讓二郎多操心了?!?br/>
歐攸寧怨自己被身世所累,還要小他三歲的唐昂駒替他操心,一時心情復(fù)雜,舉起杯與他對飲后,自己更是連飲三杯。
“歐大哥客氣了?!?br/>
唐昂駒同歐攸寧對飲罷,看出歐攸寧心情不順,便不再叨擾他,斟滿一杯,轉(zhuǎn)頭去尋正在隨著樂師的曲子打拍子的黃顯榮。
“顯榮,聽聞黃二哥前些時日出使草原的東瀚部族與阿各布部族,不知道他今年趕不趕的上朝宴,而且他回京想必會給你帶不少好玩的玩意吧?!?br/>
黃顯榮家中不僅只有黃父任刑部尚書,他的兩位兄長一在肖鷹揚父親軍中任文職,一在禮部任職。
而黃顯榮那禮部的二兄幾月前領(lǐng)圣命,隨同遣邊使出使東瀚及西北的草原族部。
黃顯榮手上正打著拍子,突然被唐昂駒一問,便不多加思慮的回答他,“是啊,我也奇怪,二哥此次出行已有數(shù)月,按理也該歸京了,上次卻傳回書信說要推辭些時日,恐怕他是趕不上今年的朝宴。”
正好樂師調(diào)弦,準(zhǔn)備彈下首曲子,黃顯榮才想起被之前兄長回京帶回的玩意,興致難免又高漲了幾分。
“上次二哥帶回不少好玩的東西,等今年二哥回京,想必也會有不少難見的玩意兒,到時候帶來給你們挑幾樣。”
聽他說完,唐昂駒順著他的意思,面含淺笑的點點頭,便放他重新去瞧那舞姬的歌樂。
心中卻對黃二哥耽誤在東瀚,連朝宴都趕不回的事,有所起疑。
唐昂駒對東瀚這個向來喜歡兩邊倒的墻頭草,一直以來滿懷猜忌,這次黃二哥的推遲返京,其中必然有問題。
因為據(jù)他所知,每年被遣出各國的來使多會在朝宴前回朝,再不濟,也會跟著來參加朝宴的各國使臣隊伍回來。
他看著興頭上來就跑到舞臺與舞姬共舞的黃顯榮,覺得黃三郎是不可能用這種事來欺騙他,那么問題只能是出自東瀚。
他默默將此事記在心中,然后看向正在品嘗翠冷盞的楊望舒,就像是那些娘子們嘮家常的模樣。
“望舒,我聽聞你姑姑近來再相看已經(jīng)及笄的娘子們,難不成是為你操心?都相看了哪些娘子,是否有我相熟的姐姐,有好的小娘子,也可替我留意留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