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才只顧看小叫花,屠雨萱原本乖乖坐在原位,此時聽得葉子萱驚叫,眾人一齊回頭,只見屠雨萱座位上空空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蹤影。
段西柳一聲驚叫:“中計了?”駱北鴻卻是不慌不忙,道:“不要慌張,我去追屠姑娘,你去抓小叫花?!倍挝髁饝?yīng)一聲,剛要施展輕功,蕭漢冷冷道:“不用追了,你可知小叫花是哪個?”
駱北鴻不說話,段西柳停步問道:“你知道?”蕭漢冷笑道:“當(dāng)然知道,那小叫花名叫婁雨桐?!倍挝髁暤溃骸靶〉啬溆晖??”蕭漢點頭道:“正是,如果她來了,那么梅雨琴和桂雨霖必然也來了,你們打得過她們四個嗎?”
此言一出,駱北鴻和段西柳立刻變了臉色。蕭漢說話雖不好聽,卻是實情。駱北鴻對付屠雨萱還有勝算,當(dāng)時對梅雨琴就很吃力,要不是灰袍人突然出現(xiàn),說不準(zhǔn)就死在她們手里了。段西柳對付婁雨桐很輕松,那是因為婁雨桐年紀(jì)最小,功夫稍淺,讓他對付桂雨霖,估計就夠嗆了?,F(xiàn)在屠雨萱已逃走,以他二人之力對付四小魔,不異于找死。
二人面面相覷,蕭漢嘆了口氣,忽然道:“逃了也好,倒省得駱師兄費心了?!瘪槺兵檶擂蔚溃骸笆捫质裁匆馑??”蕭漢冷冷道:“明人不說暗話,駱師兄的心思在下也能猜到一二,如今她逃走,一是遂了駱師兄的意,二是解了蕭某之圍,一舉兩得,何必再去自找麻煩?”
這話說得簡潔明了,段西柳看了師兄一眼,駱北鴻面色一紅,輕輕轉(zhuǎn)過了頭。段西柳輕咳一聲,對蕭漢道:“蕭兄言之有理,只是金老前輩那里不好交代。”蕭漢搖頭道:“金老前輩身為峨眉前輩,豈能不知其中蹊蹺?依在下想來,金前輩也是不愿招惹她們,是以才答應(yīng)你二人的要求,既然逃了,你二人又不是峨眉派的,又能拿你們?nèi)绾文???br/> 二人呆站在那里,直覺得蕭漢所言很是有理,沉思良久駱北鴻方道:“屠姑娘的師伯和師叔確實不好惹,金師伯想必也不想自找麻煩。”段西柳看他一眼,接著道:“蕭兄說的對,既然走了,我們正好去辦自己的事?!瘪槺兵檽?dān)心道:“如果碰到峨眉派的人,追問起來怎么辦?”
段西柳啞口無言,蕭漢冷笑道:“峨眉之人如果追問,就說四小魔出動劫人,你們二人苦戰(zhàn)不勝,被她逃了?!瘪槺兵檶擂蔚溃骸按耸聜鞒觯袚p天山派清譽?!笔挐h笑道:“錯,如果此事傳出,江湖便會盛贊二位力戰(zhàn)四小魔之事,至于不敵,也是情理之中,誰會說三道四?再說峨眉派也會考慮此事傳出,是否會有人說金仁澤故意放縱四小魔,既然自己拿了小人魔,為什么不親自押送,卻要交給你們二人,擺明其中有陰謀。如此一傳,峨眉聲譽便會大損,相信以金前輩如此明智,斷不會做此昏憒之事?!?br/> 蕭漢巧舌如簧,說得二人連連點頭,疑慮頓消。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想也無用,二人在蕭漢勸說下重新坐下,原先的飯菜已經(jīng)冰涼,蕭漢又重新叫了飯菜,田承志等人跟著坐下。一會兒飯菜上來,六人剛要重新開吃,卻聽得店外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高叫道:“姓段的,給姑奶奶滾出來。”
飯店內(nèi)大嘩,食客們紛紛站了起來,看到店門口站著一個黃衫姑娘,手中拿著一把寶劍,長得嬌嬌俏俏,只是粉面含霜,目射兇光,大馬金刀堵在門口,惡狠狠看著里面一桌食客。
段西柳和駱北鴻立刻站了起來,段西柳看了門外一眼,轉(zhuǎn)頭對駱北鴻道:“師兄?!瘪槺兵櫔q豫一下道:“拿了?!倍挝髁c頭,慢慢抽出寶劍,食客們見有江湖打斗,立時散了大半,大都沒付帳,急得店小二都要哭出聲來。
段西柳足尖一點,飄然出了店門,那姑娘退了一步,站到他對面,忽然“咯咯”一笑道:“姓段的,上當(dāng)了吧?”段西柳冷哼一聲,譏諷道:“婁姑娘,你騙得一時,卻騙不了一世,今日你是走不了了?!?br/> 婁雨桐嘿嘿笑道:“我走不走得了你說了不算,倒是你們吃得了吃不了飯我說了算。”說完又得意地大笑起來,氣得段西柳握劍的手都有些發(fā)抖。這丫頭著實可惡,不僅騙了他們,救走了屠雨萱,而且還當(dāng)著他的面諷刺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段西柳冷哼一聲,足尖一晃,劍尖一點,閃著寒光直奔婁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