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漢馬上站了起來,李月螢不耐煩地看著門口道:“想進來就進來唄,又沒人攔著你。”門外一人“呵呵”笑了兩聲,邁步走了進來。蕭漢看到一個青年公子正向他微笑走來,立即起身施禮。這公子長相儒雅,面如冠玉,雙眸如漆,竟跟李月螢有七分相像。
他身穿藍色長袍,腰束淡紫絲絳,左邊掛著一塊玉佩,站在那里,讓蕭漢想起一個詞來:玉樹臨風(fēng)。這小伙兒長得太帥,蕭漢一向認為自己長得還算可以,遇到駱北鴻和段西柳后便有些自愧不如,現(xiàn)在見到這青年,竟讓他有些自慚形穢,不自覺的有些自卑起來。
既然叫李月螢妹妹,自然便是她的哥哥,因此蕭漢面子上很是恭敬。公子微笑著還禮道:“上次蕭公子在本府小住,我恰好有事不在,多有怠慢,還望公子海涵?!笔挐h剛想謙虛兩句,那公子微微擺手道:“聽妹妹說你雷劈不死,還學(xué)會了驚世武功,公子有如此奇遇,真是羨煞旁人?!?br/> 蕭漢不知道他是夸是貶,只得哼哈著應(yīng)付,公子又看一眼李月螢。李月螢哼了一聲,把臉別了過去。公子笑道:“小弟李子師,能在本府幸遇蕭公子,實感幸運?!崩钤挛灪咭宦暤溃骸澳隳懿荒苷R稽c兒說話?”李子師尷尬笑道:“什么叫正常說話,難道都像你一樣吆五喝六不成?”
李月螢騰地站起來,怒視著他道:“誰吆五喝六了?你再敢亂說,小心我放火把你房子點了。”李子師苦笑道:“我吆五喝六了成不成?你可千萬不能點我房子,要讓那些巡街的看見,傳到里面去,說不得又是一場麻煩?!崩钤挛灥靡獾溃骸澳阒谰秃?,以后少管我的事?!?br/> 蕭漢看兄妹二人打鬧,微笑著站在一邊。直到李子師重新看他,蕭漢才謙虛道:“子師兄言重了,小可武功低微,幾次江湖遇險,所幸有李姑娘仗義相助,才免脫災(zāi)難,能得李姑娘相邀入府,實是蕭某榮幸?!?br/> 李子師滿意地點點頭,顯然對他的回答比較滿意。李月螢插嘴道:“你不是去江北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李子師揮手示意蕭漢入座,自己也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蕭漢看他坐下,也跟著坐下。兩個丫環(huán)送上茶來,李子師示意二人喝茶,然后順口提起茶經(jīng),東拉西扯老半天。
蕭漢沒想到他如此能侃,自己以前也不喜歡喝茶,對茶經(jīng)是一竅不通,聽他說得云里霧里的,只有拼命點頭的份兒。李月螢卻明顯有些不耐煩,在椅子上扭來扭去,終于等到他端杯喝茶,急道:“我正和蕭漢談?wù)履?,你這一攪,天都快黑了?!?br/> 她不說還好,蕭漢登時想起一事,脫口叫道:“壞了。”李月螢看他變了臉色,也有些緊張起來,站起來問道:“怎么了?”
蕭漢尷尬道:“我還有三個同門,四小魔大鬧酒樓時我讓他們先走,跟著行正大師和葉老前輩前來,我一高興,把他們忘了?!崩钤挛灩笮?,李子師也是忍俊不禁,跟著看他說話時不時拿眼看他妹妹,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面上一副你知我知的樣子,讓蕭漢很是尷尬和不爽。
李月螢笑了一陣,問道:“你還是一派掌門呢?人家跟著你,到最后都會把人丟了,也算江湖奇聞?!笔挐h面紅耳赤,拔腿就向外走。李月螢攔住他道:“你去干什么?”蕭漢道:“找人啊?!崩钤挛瀱柕溃骸澳阕屗麄冊谀膬旱鹊?,我派人去接他們過來不就行了。”
這個辦法妙,也省得自己出去亂跑一通。蕭漢紅著臉道:“我讓他們在秦淮河邊等著?!崩钤挛炚艘幌?,伸手指著他道:“你個笨蛋,秦淮河那么長,誰知道他們跑哪兒去了?”蕭漢囁嚅道:“他們不會走遠的?!崩钤挛炏肓艘幌?,當即叫丫環(huán)出來,又問清蕭漢三人相貌,這才命丫環(huán)傳令給管家,讓他帶人去找。
李子師看著妹妹指揮得一板一眼,一臉的苦笑:“妹妹,你可知這是我的府第,你發(fā)號施令的樣子倒像是你自己府里一樣?!崩钤挛灥靡庋笱蟮溃骸吧┥┒疾徽f話,你說什么話?再敢多說一句,我告訴父…..父親大人去,管教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子師忙擺手道:“也罷也罷,你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就當我不知道?!备D(zhuǎn)頭對蕭漢道:“蕭兄,本人此次出去公干,回來時繞道池州,遇到池州刺史張大人,相談甚歡。張大人告訴我一番話,恍如醍醐灌頂,著實受教。聽張大人所言,那番話卻是出自蕭兄之口,今日得蒙賜教,實是上天眷顧我李子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