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力破巧,確實不錯。”頗為意外的看著范思轍,柳如玉眼神中露出欣慰之色,這傻孩子終于有點手段了。
可惜她沒看清范思轍的本質(zhì),自家的傻兒子難道還會變聰明?當然,其實范思轍也不能說是傻,只能說是沒什么心機,不過沒心機在這種陰謀遍布的世界和蠢沒什么區(qū)別。
范思轍得意一笑:“府上也沒機會打,這樣啊,明天,明天我約他們出去吃頓飯,在街上打他們一頓?!?br/> 看著柳如玉點了頭,范思轍面帶高興之色,急忙站起身來到她的面前:“娘,你看,我約他們出去吃飯吧,就需要銀子支持?!?br/> “支持,支持?!狈端嫁H將自己胖乎乎的手伸到柳如玉的面前,舔著臉笑著。
啪
柳如玉沒好氣的拍了下他的手,看著恢復本性的范思轍說道:“錢,錢,錢,就知道錢,沒錢!”
柳如玉的貼身侍女腳步匆忙,快速走了進來,朝著柳如玉輕輕的說:“老爺回來了,直接讓范樂和范閑二人去書房見他。”
有些疑惑,又有些擔憂,柳如玉點了點頭:“你繼續(xù)去盯著?!?br/> .........
隨著仆人來到了書房外,仆人微弓腰輕聲:“老爺說了,二位少爺來了不用稟報,直接進書房便是?!?br/> 說完,仆人就轉(zhuǎn)身朝著遠處走去,在遠處默默地守著。
看著有些緊張的范閑,范樂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緩緩推開書房的門。
進去門內(nèi),發(fā)現(xiàn)屋子正中央擺著一個桌案,桌案上面左右整齊的放著很多書卷。
桌案后方,便是一塊大大的鏤空屏風,隱約之間可以屏風之后好像是書架,與桌案兩側(cè)的書架正好構(gòu)成了π字形。
此時身穿暗金色的司南伯爵正在桌案的右側(cè)書架前,平靜的看著書,背對著二人,這讓二人不由得有些好奇,不知這位素未謀面的父親大人是何模樣?
司南伯爵范建轉(zhuǎn)過身,看著有些局促不安的范閑,以及平靜如深潭之水的范樂,不知在想些什么。
“把門關(guān)上。”說完,范建拿著書冊緩緩走到了桌案前的座位上。
而范閑則是轉(zhuǎn)身將房門關(guān)了,隨后和范樂一起靜靜地站在司南伯爵范建的面前。
范樂看著眼前這司南伯爵范建,也就是自己這世的養(yǎng)父,發(fā)現(xiàn)他面相莊肅,五官端正,下頜留著時人最喜歡留的四寸美髯,看上去便知道性情嚴肅,不茍言笑。
誠然,這是范樂和范閑第一次與所謂的“父親”見面,但范樂并不甚激動,因為在他內(nèi)心深處,從來沒有真正將對方看成自己的骨肉至親。
時間在眨眼間溜走,下午時高高懸掛于蔚藍天空中熾熱的太陽,早已下班,換上了散發(fā)著清冷的光輝的彎月。
屋內(nèi)的兄弟二人已經(jīng)站了快有兩個時辰了,這如果換是普通少年估計早就已經(jīng)不耐煩了,但范樂和范閑可不是普通人,這點耐力還是有的。
范樂也有過想要拉個椅子過來,然后大大咧咧的坐著,等待司南伯將事物處理完再站起來,但是一看司南伯不茍言笑的模樣,范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和一個嚴肅的人相處,就要拿出端正的態(tài)度。
放下手中的毛筆,司南伯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表情舒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