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最近經常來,陸離對其脾性了解的也多了一點。
溫子漾此人,只要他看的上的人就會顯得平易近人,機靈話張口就來。
一口一個“陸兄”,陸離也沒接話茬,心說也就認識不到一個月,有那么熟?
沈名舟略含蓄,分寸感保持的極好。
陸離也不想與二人深交,點頭之交便罷了。
但誰承想這二位來上癮了,不管抱著什么目的,他也想打開天窗說亮話,畢竟誰都忙,總來說些似玄似虛的話可以但沒必要。
看著石桌上茶具井然,頗有格調的樣子,陸離點評了一句,聽不出喜怒。
“二位倒是頗有閑情逸致?!?br/> “在下別無所好,唯對茶藝自小便十分喜歡,可惜對此道無甚天賦,技法不嫻,倒是讓陸大人見笑了。”沈名舟笑的溫柔,道。
陸離面無表情,應付的點了點頭。
好像一下子沒了話題,氣氛安靜了下來。
沈名舟二人對視了一眼,又道:“實不相瞞,今日我二人所來其實是向陸大人道別的?!?br/> “之后就要回所屬職司復命了?!?br/> “除此之外,也是我得到消息關于陸兄的調令大約今日下午便至定遠,這才不請自來想幫陸兄參謀下新去處的情況。”溫子漾補充道。
他也不傻,其實早就看出了陸離對他們似乎若有若無的疏離,但架不住內心好奇,他很想了解陸離的事兒。
一個被陸氏猶如趕來偏遠之地的嫡系子弟,本以為是廢材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兒。
偏偏又忽然展露不俗的實力,縱然與陸氏真正的天驕相比,所差甚遠,可同樣和外界傳言的認知大不相同。
這里面的可推敲的東西太多了,這也是他三天兩頭熱臉貼冷屁股的原因!
陸離自也不是那種別人笑臉,反回冷話的憨人,也是微笑著點頭,道:“如此倒是要多謝兩位了?!?br/> “陸兄,太客氣了?!睖刈友χ?。“正好我讓人叫了一桌酒,不多久應該能到,坐下一起喝上幾杯如何?”
白給的邀請經驗值!
陸離自然同意,道:“自無不可?!?br/> “其實陸兄來的正是時候,正好我問了一個沈公子一個他不想回答的問題,眼看就要對我發(fā)作情緒了。“溫子漾打著趣道。
“陸兄要不來,可能都要對我動手了?!?br/> 陸離下意識看過去,果見聽到此言的沈名舟面有慍色,也是好奇什么問題能令這位看起來脾氣不錯的沈名舟生氣。
沈名舟沉默了下,旋即苦笑:“其實也沒什么?!?br/> “一些陳年舊事罷了?!?br/> “方才這家伙問我折木劍拔不出來的事?!?br/> 陸離也對那日折木劍不能拔出的事印象深刻,他的視角更為獨特,因為有曾經玩家的記憶在。
雖然在此之前他壓根沒聽過名劍折木的名頭!
但他很清楚,不是所有的劍都能稱之為名劍!
尤其在九州,
或者說,任何兵器加一個“名”字都不是隨隨便便就有資格的,除了本身的品質外,無一不是歲月故事的沉淀!
而劍墓里的出來的每一柄劍都毫無疑問是名劍,無論是對這個世界的大多數(shù)人還是曾經的玩家都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它不僅僅是一個單獨的勢力,存在的年頭也沒人能追溯,只知道他們二十年會現(xiàn)身一次,地點隨機,所有滿足條件的人都有“名劍”的機會。
且更為特殊的是幾乎每一個從劍墓中獲取名劍的人,一代之后,往往都是一方劍道大豪或是名震一方的強者。
更簡單點說,沈名舟現(xiàn)在的成就,完全配不上他“名劍擁有者”的名號。
沈名舟臉上的苦笑色更甚,拎著茶壺的手仿佛忘記了茶要半的道理,茶水幾乎要溢出杯子,之后一口飲下猶如飲酒般,旋即像是松了一口氣道。
“其實,我除了將“折木”從劍墓中帶出來時拔出過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沒能拔出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就是隱隱的感受到抗拒!”
“也可能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說起來你們不信,折木真的不是僅僅一柄劍而已,它之所以是名劍,是因其獨有的靈性,這并非是指其誕生了靈智,而是一種特殊的感覺。”
“多年前,我將折木帶出來的時候,也沒有經歷多少坎坷,因為進去沒多久,折木就主動進入我的視線?!?br/> “它也是唯一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一柄劍,我好像感覺到了它傳遞給我的欣喜,就像宿命的選擇一般?!?br/> “大概就是這樣吧!”
陸離能感覺到沈名舟情緒忽然低落了許多,這種名為得而復失的情緒!
溫子漾也不說話了,他也沒想到居然是這樣,自己那該死又過盛的求知欲??!
“反正現(xiàn)在也都過去了,其實我還好!”沈名舟似乎是感受到了二人的情緒,吐了一口氣,自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