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
謝府公子朝前引路,何長恭吩咐了鏢局其他人去了目的地,自己還有女兒以及陸離一起走著。
陸離本想提離開的事,但何總鏢頭十分固執(zhí),說吩咐人去妹妹家取錢了,說什么也要把該有的謝禮給了。
倒是個重諾的人。
何青檸和那名為煙煙的女子從馬車下來,也一直在興沖沖的聊著。
“青檸,可別說姐妹不幫你,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呢?!?br/> “今晚有一場宴,據(jù)說玉面書生也會到場,正好我有孕在身不能去,請柬給你,讓我家死鬼帶你去?!?br/> “啊呀,煙煙,我現(xiàn)在哪有心思想這個?!?br/> “我知道,你小姑的事,我讓我們家死鬼安排著呢,放心吧,沒問題的?!?br/> “我們家死鬼有個伯父就在郡衙為吏員?!?br/> “今晚我家死鬼也是要在宴上借機和一些達官貴人提一提一起幫襯你小姑家的事,你可別說不去啊?!?br/> “好,我去,謝謝你啊,煙煙。”
“太客氣了,青檸?!?br/> “沒準你有機會和你心中那位把窗戶紙捅破呢,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一品樓請你寫話本連載,那一次機會得見后差點就誤了終身?!?br/> “別瞎說,沒有的事兒。”
“那你寫了那么多信,他一封沒回?!?br/> “有些回了,可是他的意思,我不太懂?!?br/> 有些話陸離聽在耳中,他對漁陽官場不太了解,這謝府有個人在郡衙為吏員,也許能了解一下,想來取錢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便沒有再推脫。
而前面引路的謝公子聽到夫人的話,眼皮子跳了跳,真就是一個有苦難言,心說,早知道不把話說那么滿了。
他可是記得自己把這事和自己伯父提的時候,他伯父反手就給了個嘴巴,說:“你知道那姓江的惹的是什么人也敢瞎摻和?!?br/> 并且言辭極為嚴厲吩咐他不準插手。
所謂的名流宴不過是他不想在夫人面前丟臉,借伯父的情面要了兩張請柬,想的另一個辦法。
聽聞赴宴的有不少豪貴人物,他就像想能不能在宴上想辦法,說個情面,解決這事應(yīng)該有機會。
但昨日被他伯父再次告知,絕不準插手。
今日,他在何家人面前其實就強撐著面子在,打算敷衍一二,不傷情面。
可現(xiàn)在自家夫人說的信誓旦旦,他決定待會找個空一定得和夫人說清楚,可不能再空口許諾了,不然幫不上忙還傷情面。
……
陸離在謝府小坐片刻,有鏢師送來了錢。
一個柳木盒子,何長恭看也不看就送到陸離手上,打開一看,估摸得有十金,他不由似笑非笑,若非他確定自己的身份沒泄漏,他都要懷疑這是有人給自己行賄了。
一路上,他也知道何總鏢頭的小妹家出了點事,來謝府也是為了幫忙。
“禮重了,何總鏢頭?!?br/> “你也知道,不算是什么救命大恩?!?br/> “不多,畫兒說你救了就是救了,說要重金謝你就是重金謝你,這點錢怎么能和我家畫兒的命比?!?br/> “男人,一口唾沫一個釘?!?br/> “我反倒覺得輕了?!?br/> “若是陸兄弟有事能讓我?guī)兔Φ?,盡管招呼,能幫上的一定幫。”何長恭說的真誠。
陸離看著他,其實不太能理解會有這種人,可能這就是一個自私之人的局限吧。
但,也不討厭這樣的人。
比如旁邊送錢的鏢師,看到盒子里的錢,人都傻了,臉上完全寫著至于給這么多?
陸離也沒再耽擱,道:
“好,那我收下?!?br/> “如果有需要總鏢頭幫忙的,我一定不會客氣,反之也一樣。”
“告辭?!?br/> 他剛才等待的功夫其實也四處逛了圈,剛好聽到了謝公子和夫人偷偷摸摸的話,聽到的只言片語以及那煙煙臉上氣的快吐血的樣子。
只怕,這謝家人是幫不了何家什么忙。
事先看過的資料中,漁陽要員也并無謝姓。
所以他這句話其實側(cè)重點是后面那句話,如果有機會,自己可以幫他們的忙,他也沒有白要人家錢財?shù)囊馑肌?br/> 何長恭卻完全沒注意,就算想到了也不會在意,畢竟在他看來,陸離的實力不過神府一重,又能幫的上自己什么忙。
他只是為人重信,說給就做的實在。
他笑著道:“有緣再見。”
“恩,也許……很快就能見到。”陸離臨走時摔下的一句話,以及表情讓何長恭有些莫名其妙。
他也沒再多想,繼續(xù)煩著妹妹的事。
……
出了謝府,陸離牽著馬,漫無目的的四處逛著。
街道上,這座城顯得很奇怪,看商販小民們、以及那些外地來的江湖散人動不動就會被在街上的人巡查的捕快或、兵士拉著問話,好似十分緊迫的樣子。
可那些乘車、在寬闊的街道上,甚至人群之中,肆意駕馬,明顯就是有點身份的人,依舊是過著自己紙醉金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