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陸離的臉上也是逐漸嚴肅,眼睛下意識微瞇,一絲訝異一閃而逝。
沒有得到來漁陽調令的日子里,他曾經(jīng)花時間惡補過人榜上的同輩天驕,以及這個世界很多風土人情資料,想尋找有沒有自己能利用到的機會。
這個歡喜佛子陸離有點印象。
此人出身大齊魔門八脈之一的‘歡喜禪院’,由于天賦過于出色,甚至連早就不收徒的上代‘歡喜佛祖’都將其破格收為關門弟子,九州樓《人榜》常年位居序列前百,堪稱這一代大齊江湖最優(yōu)秀的青年才俊之一。
而關于他的使者由來……
據(jù)說此人是色中餓鬼,又因為歡喜禪院獨特的‘修行體系’,嗜色如命,偏又看不上庸脂俗粉,便眷養(yǎng)三百使者替自己巡游天下,尋找合適的美人供其享用。
其使者實力同樣不俗,又因為打著此人的招牌,哪怕臭名昭著也鮮少有人敢惹。
有一回,人榜某位天驕女眷被其使者所搶,當即憤而出手將之斬殺。
沒多久就被聞訊而來的‘歡喜佛子’當著那名天驕的面奸污該女眷之后,又誅殺滿門。
“說白了,那個薛文塵,就是幫著那歡喜佛子的使者拉皮條唄?!?br/>
“不錯?!睂幾舫牲c了點頭,他一直有觀察陸離,卻也是訝異陸離居然絲毫面不改色。
雖然心知這位論背景哪怕是面對歡喜佛子本尊也絲毫不虛,可他畢竟不是那些陸氏中的頂級人物,上的也是風雨樓《大齊人榜》,二者實力更是堪稱云泥之別,面對這種同輩中叱詫風云的存在真就一點也不怕?
哪怕是使者……畢竟背后借的也是歡喜佛子本人的招牌!
還是說,小小年紀便修煉出了極深的城府,不露分毫?
想到命人調查的陸離在定遠發(fā)生的事,他不由更加恭敬了幾分。
陸離雙目微抬,淡漠一笑,好似是玩笑的口吻,“你的提醒我會放在心上的?!?br/>
“大人放在心上就好,下官也是怕這幫歹人玩些歪魔邪道?!睂幾舫苫氐馈?br/>
陸離微微點頭,笑著道:“嗯,先不提他們了,對了,今天我也和陶大人那邊說了,我雖然剛剛赴任,但我不想浪費太多時間熟悉,還是準備盡快解決前幾任總捕的案子?!?br/>
“不然我們漁陽,在州衙那邊總是個受氣的?!?br/>
“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寧佐成點了點頭,問。
“人員這塊兒是你的職權,幫我挑些人,要精明強干的,涉及四位總捕的辦案捕快、捕頭都可以,再配幾個熟知幾位總捕活動軌跡的地方親近人物。”陸離吩咐道。
“組成一個辦案專職隊伍,由我統(tǒng)轄。”
“下官爭取最遲明日下午將人刪選召集好。”寧佐成說這著,又皺了皺眉,道:“不過,有些人如幾位總捕身邊原來的的值守捕快以及出行儀仗人員那里,下官好安排?!?br/>
“方大人那里本就是破案心切,因而也不是問題?!?br/>
“可陶大人的手下人,下官不太好安排?!?br/>
“就說我讓的,陶大人想來還是通情理的!”
“至于他的手下人,只要不是什么生死攸關的大事,辦案破案本不就是他們份內之責,有什么好推諉的?”
“話雖如此,可大人,由于案件的棘手,下面人其實也…..”寧佐成未竟的話是‘這些人各種手段信手拈來,真想躲借著陶熹,找一個看起來合理的借口很容易,’只是這種話自然不能面對上官說的太直接,畢竟設計互相爭權奪利的事。
他都快懷疑陸離是真傻還是裝傻,或者真就不懂下面人的‘推諉之道’?
陸離哪里聽不明白,他等的也就是這句話,當即笑笑,話音間卻滿是冷色,“如果是這樣,那么他們在懸鏡司的生涯也就可以宣告結束了?!?br/>
“身為懸鏡司中人不盡忠職守,反而偷奸?;?,放在軍中,等同臨陣脫逃,除名不過也就是本官一紙文書的事情,無非是多寫幾個名字或者少寫幾個名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