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與方必平默不作聲一前一后出了門外,沒多久到了陸離的書房。
大門關(guān)上的瞬間,陸離立刻便問:
“雷三思送楚澤小銀鎖生辰禮一事,你之前知道嗎?”
方必平搖了搖頭,“我也是今天聽大人問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br/>
“下官平日里也不太關(guān)心這些瑣事。”
“嫂夫人不對我提,我也懶得惹嫂夫人生氣?!?br/>
“大人可能不知道,雷大人雖與楚大人關(guān)系莫逆,可與嫂夫人之間關(guān)系不是很好?!?br/>
“包括萬大人也是,幾乎很少有走動?!?br/>
“所以下官一般也不與嫂夫人說相關(guān)的事?!?br/>
與其夫君是好兄弟,與兄弟夫人反倒不睦?
看那楚夫人談吐也算溫婉和氣頗為識大體,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奇怪。
陸離也沒有細(xì)想,點了點頭,喃喃道:“這樣的話,依楚夫人說的時間,自那之后,沒多少日子雷大人便死了。”
“時間上,有點巧啊?!?br/>
方必平皺著眉,他不知道紙條里內(nèi)容,因而陸離的話他聽起來并不完全明白,問道。
“下官多一句嘴,敢問大人,那個紙團里……難道是雷大人寫了什么線索嗎?”
“你自己看吧。”
陸離抬眼看他,屈指一彈,一個小紙團便飛到了方必平的手上。
他展開的瞬間,字樣映入眼中,神情立刻大變。
紙條上只寫了四個字:“陶熹有鬼?!?br/>
“這……”字如其義,顯然意指陶熹。
方必平難掩震驚,當(dāng)初楚東樓死后,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陶熹,最終偷偷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完全與之無法牽扯。
可眼下,這有些熟悉的字樣。
“大人,這的的確確像是雷大人的字跡!”
雷三思在臨死之前竟然用這樣的一個方式將線索藏在一個小孩兒身上,想要告訴人們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他認(rèn)為兇手是陶熹!
或是與楚東樓一案直接相關(guān),或是和雷三思之死有關(guān)!
無論是哪一種,懸鏡司的二把手涉嫌殺害一把手,傳出去無疑是驚天丑聞!
“大人,這?”方必平一時有些失了分寸,下意識看向陸離。
“想說什么直接說?!?br/>
“我們是否該先將陶大人控制???”
陸離搖了搖頭,反問:“你認(rèn)為陶熹是兇手?”
“下官不想這么認(rèn)為,可眼下這紙條,字跡確實為雷大人?!?br/>
“下官只怕萬一真的是陶大人,我們?nèi)绻麆幼髀耍芸赡軙霈F(xiàn)無法預(yù)料的情況。”方必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并不似知道許多新線索,因而這在他眼中無疑是重大發(fā)現(xiàn)。
陸離繼續(xù)搖頭,冷漠著臉隱約加重了幾分語氣,道:
“你太急了,辦案子,一旦你失去了耐心,就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明白嗎?”
方必平面露疑惑,還想再說,陸離吩咐聲音再度傳來。
“去處理公務(wù)吧,本官心里有數(shù)。”
“這件事你埋在肚子里就行,不得對第二人提起?!?br/>
“是?!睅е唤z不情愿,方必平離開了。
……
陸離伸了個懶腰,靠在窗前,微閉著眼睛,隱約自言自語:“越來越有意思了?!?br/>
“將寫有這樣內(nèi)容的紙條放在小銀鎖里,的確只有很偶然的情況下才能被發(fā)現(xiàn),夠隱秘?!?br/>
“但如果我是雷三思,那個時間段,我都確定陶熹是兇手了,我大有很多選擇,何必要特地留下這么一個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