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璇跟著封燼剛走出老宅大門,手臂突地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扣住,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經(jīng)被男人覆壓在門側(cè)的墻壁和他結(jié)實寬闊的胸膛間。
沈青璇本能惶恐,呼吸間盡是室外冰冷的空氣和混著尼古丁的濃烈的陽剛之氣。
她提著氣,抬起下頜想往上看,眼前在這時一暗,緊跟著軟韌溫涼的薄唇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身體被不斷的向后擠壓,用力激進(jìn)的似要將她嵌進(jìn)身后冷硬的墻壁間。
更要命的是,她明顯感覺到身前的男性身軀正發(fā)生著劇烈的變化。
沈青璇腹部發(fā)緊,神經(jīng)一繃再繃。
沒有忘記,她身后隔著幾進(jìn)門,便是堂屋正廳,別說傭人,就是封老爺子幾人也極有可能隨時會出來。
這個男人在這時候突然“發(fā)瘋”,簡直沒羞沒臊,為所欲為!
沈青璇緊張得快要發(fā)狂,封燼卻緊箍著她的細(xì)腰,肆無忌憚的進(jìn)占索要,直到沈青璇被堵得僅剩一口氣,他才大發(fā)慈悲的淺啄著她濕潤晶瑩的唇角退離。
沈青璇大口喘息,四面夜風(fēng)沁冷,她一張小臉卻酡紅如被火烤。
封燼滿意的親了親她的臉腮,沙啞著嗓音道:“能站直嗎?”
沈青璇:“……”
瞇著眼斜她。
他可真好意思問出口!
他親得那樣用力兇狠,像是要將她渾身的力氣吸干,索取的過程中,若非他手臂摟著她的腰,她早就支撐不住滑到地上去了。
封燼盯著她,眼眸黑得照不進(jìn)一絲光,他捏了捏沈青璇薄嫩的耳垂,微彎身,打橫抱起她,邁著兩條遒勁修長的長腿,穩(wěn)穩(wěn)的朝停車的方向走。
……
今年的除夕夜活動,封燼幾人定在燕云卿名下的一座私人山莊。
車子往山莊方向行駛,沈青璇坐在副駕座,安靜看著車窗外向后移的璀璨喜慶街景。
封燼開著車,轉(zhuǎn)頭便可看向身側(cè),他卻選擇抬眼,透過車鏡看已然沉靜了一路的沈青璇,薄削的唇輕抿,顯得清冷而淡漠。
又過了一分鐘,封燼方開口道:“在想什么?”
沈青璇收回目光看向駕駛座:“沒想什么啊?!?br/>
說完這句,她便移開視線,望著車前。
封燼跟沒聽到沈青璇的回答般:“在想,在老宅時,阿嶼跟你說的話?”
聽到封燼嘴里的這聲“阿嶼”,沈青璇才驀然響起,為什么她第一次聽陸錦稱呼顧希嶼“阿嶼”時覺得耳熟了。
因為她第一次聽到“阿嶼”這兩個字,是在封燼口中。
沈青璇腦海里有什么東西跳了跳,她緩緩轉(zhuǎn)動眸子,望向封燼,澄凈分明的眸子里難掩狐疑:“……顧希嶼是你表弟,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封燼從車鏡里盯著沈青璇:“從他出生的那刻。”
沈青璇:“……”
雙瞳從狐疑轉(zhuǎn)變成難以置信。
他這么說,她可不可以理解為,三年前他向她提出五年協(xié)議時,他就已經(jīng)知道,那時候正在跟她交往的男孩兒,是他的親表弟?!
“璇寶,做決定的是你?!?br/>
封燼黑眸幽深,吐出的話卻格外的冷酷、殘忍。
沈青璇一震。
是啊,當(dāng)初他只是提出建議和條件,沒有逼她做出選擇,她大可拒絕,但她沒有。
所以,不管顧希嶼和他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都改變不了,當(dāng)初是她不要的顧希嶼。
她沒資格責(zé)怪,甚至埋怨他冷血卑鄙。
從當(dāng)時的情況來說,她還得感謝他朝她灑來的“及時雨”。
沈青璇苦笑一聲,什么也沒說。
封燼盯著沈青璇嘴角的弧看了兩秒,語氣沉淡道:“璇寶,你是我的人,在整個首都不是秘密,容市陸家也對我們的關(guān)系一清二楚,雖然我沒打算放你走,但我也希望你明白,不論如何,你和阿嶼,都沒可能了。”
沈青璇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心頭浮懸的不知道是冷還是空,亦或是麻木,停了片刻,她才說話:“我說過,我有我的底線。我跟顧希嶼的事已經(jīng)過去三年,三年,足夠改變很多事,也足夠改變?nèi)诵??!?br/>
現(xiàn)實殘酷,世人薄涼。
三年,可以讓一座城市翻天覆地,也可以讓一個人面目全非。
顧希嶼恨她。
從三年后第一次見面,沈青璇便知道。
而沈青璇對顧希嶼,就真的如她表現(xiàn)出的那般坦然無謂嗎?
恐怕也只有沈青璇自己知道。
封燼斂眸,一雙黑眸,深不見底。
他要的,從頭到尾與底線無關(guān)。
起初他只想要她這個人,她愛不愛他都無妨,只要她在就行。
從什么時候變得貪心了?
大概是第一次真正擁有她的那刻起,他不再只想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并且是,一定要!
若不得,那便……
封燼那雙陰寒的黑眸閃過極致的瘋狂!
……
封燼和沈青璇抵達(dá)燕云卿的私人山莊,人都到齊了。
一看到沈青璇,燕云卿不知道從哪兒抱出一頭金牛遞給沈青璇:“來,小青璇,燕四哥給你的壓歲錢,新的一年,燕四哥祝小青璇牛金歲月,牛勁百倍,越長越漂亮?!?br/>
沈青璇生怕燕云卿最后那句是祝她越長越牛!
一進(jìn)門就收到禮物,沒有人會不開心,沈青璇笑得一雙眼睛彎彎,沒客氣,伸手接過。
那金牛落到她手中,超乎她想象的沉。
這金牛,還是實心的。
沈青璇笑得更加真情實感,把牛抱在懷里:“謝謝燕四哥,祝燕四哥牛運亨通,越長越帥~”
“燕四你可真夠賊的,早些時候大家伙在群里頭商量給青璇什么樣的新年大禮,你丫是怎么說的,你說忙,沒那閑工夫琢磨,不行今年就免了,說什么青璇不會介意。敢情你丫的早就準(zhǔn)備好了?!?br/>
說話的男人聲線混不吝,帶點痞氣,笑意混在話里,幾分瀟灑。
沈青璇看去,唇角揚高:“五哥?!?br/>
沈青璇喚五哥的男人,名叫方直苼,首都盛名煊赫的第一律政世家,方家新任家主。
凡是落在他手的案子,從無敗北,在首都律師界宛如神一般的存在。
提到律師,難免給人一種莊重嚴(yán)肅質(zhì)感,可方直苼長了一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薄唇風(fēng)流,說起話來,尤為倜儻清俊。
是封燼這幾人中,看上去最沒架子也最“平易近人”的一個。
然而這樣的一個人,卻位列于首都“三惡”。
大約跟他的工作有關(guān),因為方直苼接案子,只看一點:錢!
有錢人最不缺腌臜事,可方直苼專為“錢”辦事,他不是善人,可不會去體恤什么人間疾苦。
“青璇,五哥真是信了燕四的邪了,沒怎么準(zhǔn)備,只有這個,你可不要嫌五哥敷衍小氣,要怪就怪燕四那孫子?!?br/>
方直苼說起話最是葷素不忌。
沈青璇看著方直苼遞過來的東西,眼底直冒星光。
這要是算敷衍小氣的話,那天底下恐怕就沒有大方的人了。
方直苼送給她的是一套早已停止印刷,幾乎絕版的世界名著,屬于錢買不到的那類。
沈青璇舍不得把金牛放下,用一只瘦胳膊抱緊,又用另一只手緊忙去接方直苼的禮物,嘴甜的連連道:“五哥,你太帥了,今晚打麻將你一定是大贏家!”
方直苼受用的抬眸:“那必須的?!?br/>
群里的“老實人”霍景霄看著沈青璇手里的金牛和愛不釋手的名著,嘖了下,瞥了眼燕云卿和方直苼,笑哼:“行啊你們兩個。”
方直苼抿唇樂:“快看啊,這里有個老實人?!?br/>
霍景霄性情“溫和”,沈青璇不想他因此尷尬,主動解圍:“三哥,沒關(guān)系的,你比較實在,直接發(fā)紅包也行?!?br/>
燕云卿和方直苼笑。
這小丫頭就是這么地清新脫俗,不做作!
霍景霄也是一笑:“紅包留著下次發(fā),禮物三哥讓人送你家里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