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的孩子呢?”我已經(jīng)無心再管君如,兄長他一定都知道!
他沒有回答我,站起來,扶著我的肩膀,眼里頭,愧疚與無奈。
“哥!”我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qiáng),孩子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而且,他們都知道,只單單瞞著我一個人!
只瞞著我一個人!
“傾言,你聽我說?!本绾鋈豢奁饋恚哌^來想要拉我。
我心里反感著。
明明是他們騙我,怎么現(xiàn)在好像無辜的是她!
我推開她和兄長,徑自往廳里的椅子走去。這位子倒是不錯,正對著院里的小花園,上頭還鋪著狐貍毛做的毯子,看起來還真的暖和呀!我坐下去,正好看清廳里每個人的表情。
丫頭們心里都覺得訝異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君如哭喪著臉,兄長則是皺眉看著我。
“陛下!我的孩子呢?”
“傾言,我們本準(zhǔn)備等你身子好一些再和你說的。”兄長什么也沒說,君如倒是搶著回答。
是要坦白了嗎?
“我的孩子,還在嗎?”
我的直覺告訴我…
“不在了……”
不在了?
這兒還真是冷啊……
“難怪,李皇妃要在這兒放個毯子?!蔽疑焓置偯?,還真是順滑。
可我,從來就不喜歡這些!用力將這玩意兒從位子上拿起,再重重扔到地上。
君如立馬收了淚意,將毯子撿起抱到懷里??次业难凵褚矌Я艘环植豢伤甲h。
這就,心疼了嗎?
“皇妃,你一定對這個毯子喜歡得緊吧?”
她不自覺看了一眼兄長,而后又抱緊手中的東西??磥?,是兄長送她的。
“你也有自己寶貝的東西,怎么就可以毀了我的寶貝!”
我沖到她身邊,抓住她的肩膀。此刻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是她殺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忽然想起頭上的銀簪。也好,就用這根蘇澈送我的簪子,殺了這個人。我伸手就要拔下頭上的簪子,卻被兄長拉住。君如被嚇得不輕,抱緊毯子在一旁瑟縮。
呵!她也會害怕?她也會害怕!
“哥!你為什么要拉著我,你放開我??!放開我??!”我的聲音很大,似要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光。
快用光吧!快把力氣用光吧!用光就會睡著,就不會難過,也不會生氣!
殺了她,殺了她我就可以用光力氣,就可以,可以休息了……
感覺到有一股力道一直拽著我。
“哥!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br/> 他眼里都是無奈,還有一絲不可理喻。我恍然驚覺,他這模樣倒像是奮力拉著一只發(fā)瘋的狗。
呵!竟連我自己都覺得瘋了!
我冷靜下來,把歇斯底里都藏在心里。
“傾言!你冷靜些!”他看著我冷靜下來,終于松了口氣。
我仔細(xì)看著他的眼睛,想要看出一些端倪,可他眼里并沒有什么起伏。
“傾言,你素來身子弱,先前懷孕時又遭遇許多,所以孩子一出生,便夭折了?!?br/> 他說的誠懇,不像是騙我!
難道真是因我這孱弱的身子?
想起先前在山上,得知婆婆的消息,還有婆婆去世時。原來啊,我這樣折騰自己,讓周遭的人為我擔(dān)心,終于是有報(bào)應(yīng)了!
兄長的臉漸漸模糊,腦子里嗡嗡作響,膝蓋發(fā)酸,我有些站不住,蹲下來要抱著自己,忽然看見手里攥著的銀簪。
銀簪?我誓要?dú)⒘撕ξ液⒆拥娜?,如今兇手抓著懲罰的利器。
呵!也是諷刺!可現(xiàn)在只要我把這利器插進(jìn)胸口,兇手得了懲罰,受害者也不再覺得痛苦。
怎么聽著,是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傾言!”
我抬頭,就看見兄長,他也蹲下來,攥緊我要刺向胸口的手。
“傾言,這不是你的錯!”
“那是誰的錯?”
他被我問的語塞,一時答不上來。
看吧,怎樣都找不到為我開脫的借口!
“傾言,你把身子養(yǎng)好,孩子會有的!”他這樣安慰我。說的在理,孩子會有的,可如今我連蘇澈的都見不到!孩子?還要什么孩子!
“孩子呢?”我站起來,看向君如。她依舊抱著那毯子,傻傻地站在那里。都這么長時間,還沒從方才走出來?
“孩子,已經(jīng)埋了?!?br/> 埋了?
何其荒唐!我自己的孩子,連一面都沒有見到,就被埋了?
想起先前生他時,就很是痛苦,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才把他生下來。等等!我那日分明是聽見孩子的啼哭聲才睡過去,怎么可能如他們所說,一生下來就夭折了!
“哥,我想見孩子。”我冷靜下來,只是手還顫抖著,把發(fā)簪插回原來的地方。不管這孩子是生是死,都與他倆脫不了干系!
“傾言,孩子真的已經(jīng)埋了。”君如終于緩過來,開口說了一句話。
“活要見人,死,”我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往外面走,“要見尸……”
我不知他們是怎樣,總之我出了月桐,就徑直往曉春屋趕去。先前搬進(jìn)來這院子沒有名字,兄長讓我自己取個。想起之前在家就住在曉春,不若就將這院子也取一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