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薛老師的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昏暗,校園內的路燈也一一亮起,散發(fā)著暈黃的光芒,點綴著幽靜的小道。
李慶元臉上掛著苦笑,懷抱著一堆課業(yè)本和試卷,有氣無力的走在小道上,向宿舍而去。他的身影,被燈光拉的老長,頗顯落寂。
手里的這些就是薛景嫵老師給他的懲罰,上學期到現(xiàn)在的課業(yè)和試卷,全部抄三遍,要求字跡規(guī)范,還得用英語寫一篇悔過書。
天知道這悔過書要怎么寫?難道要自己把襲【胸】的事件寫下來么?真要這樣,自己怕是不死也得掉一層皮吧?他內心苦笑連連。
他此刻真心希望,得到的是游戲系統(tǒng),可以查看人的好感那種。自己在薛景嫵老師那里的好感度,已經(jīng)降為冰點了吧,那樣對她,換做任何人都不會有好感的。
他心中暗自想著,不禁感覺有些氣餒。
和同宿舍的三人一起,報英語的選修課,自然是因為他也對薛景嫵存著一分幻想??上?,他沒抓住機會,還惹薛老師生氣。
他無力【呻】吟一聲,帶著點點不甘心,慢慢的來到了宿舍樓下。
回到宿舍的時候,三位舍友正坐在電腦前打游戲。這是三人日常的娛樂,李慶元并沒多少驚奇或意外,抱著東西走到自己的書桌前。
“回來啦!桌上是幫你帶的飯菜,趁熱吃吧!”周冠軍沒有和其他兩人一樣帶著耳機,見李慶元進門,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哦,謝了,等會給你錢!”李慶元確實餓了,也就沒拒絕。
“一頓飯而已,算我請你好了,不用這么客氣?!敝芄谲娺咟c動鼠標,便道:“對了,你去找薛老師了么?”
“沒去我會有這么多本子么?”李慶元狠狠的扒拉幾口飯,道:“薛老師說,我的英語成績太差,讓我鞏固一下知識。其實就是變相的懲罰,要把這些作業(yè)和試卷抄三遍啊三遍,唉!”
“要我說,也是你活該,人家薛老師對你多好啊,要是換了別人,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倒好……”樊廣華不知道什么時候摘下了耳機,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行了,又沒你什么事,少說兩句!”李國剛對他翻翻白眼,打斷他的話。隨后,他對著李慶元道:“事情都解決了么?”
“算是吧,薛老師讓我把這些抄完,然后在說錢的事情?!崩顟c元邊吃邊道,對于樊廣華的態(tài)度,他選擇性的無視。同宿舍生活的時間不短了,個人的脾性都摸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并不在意。
“薛老師真是個好老師?。 敝芄谲娨馕渡铋L的說道。
很明顯,醫(yī)院的那點小錢對薛老師來講,并不算什么。她如今這樣做,顯然是讓李慶元有個寬松的時間,讓他把錢還上。對她可能沒什么,但對李慶元而言,卻是幫了大忙。
李慶元何嘗不知道這些?只是沒表現(xiàn)出來罷了。他從小自立自強,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很多,心里也比較敏感,對薛老師的關照自然心知肚明。
這或許是好意,可對自尊心強的李慶元而言,這更是難言的壓力和難受。貧窮是罪,被人看不起的感覺很難受,薛景嫵或許是出于好意,但又何嘗不讓李慶元感到羞愧呢?
李慶元埋頭吃飯不說話,其他兩人索然無味,又轉頭玩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