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年輕人平平無奇的言語就和他的樣貌一樣,有著蠱惑人的魅力。
在齊安猶豫少許后,他將自己的手向年輕人伸了過去。
并不是說他選擇相信了年輕人,而是有關(guān)修行,就會關(guān)于到他內(nèi)心塵封的那件事,關(guān)乎那件事,他的心神就有些凌亂了。若是不能修行,他有何能力去翻那件舊案?
年輕人則是又重新爬起,像大夫切脈一樣搭在齊安手腕上,約莫幾息時間過后,他臉上的神情由驚嘆到了失望,再又失望變成不可思議。這讓齊安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但臉上卻揚起一抹笑容問道:“怎么樣?我看你表情我資質(zhì)是不是萬中無一!”。
表面鎮(zhèn)定,但實際他的心已是七上八下。
年輕人并沒有立時回他話,而是像不敢確定一樣,前前后后又在齊安手腕上切了好幾次脈,且表情一次比一次凝重。
“怎么樣?我是不是萬中無一?”
“的確……萬中無一!”
齊安一臉熱切問道,年輕人則是無奈苦笑后道:“如果說普通人無修行的可能,可以后用天材地寶彌補,但你是絕無可能。準(zhǔn)確的說,你連氣海復(fù)蘇的可能都沒有……的確萬中無一!”。
年輕人起先也以為自己看錯了,所以前后在齊安體內(nèi)探查了好幾次。但無奈,事實就如同他所得出的結(jié)論一樣。
別說齊安本人不信,就連他也不信,明明是天選之人,怎么會有這么差的資質(zhì)?難道他弄錯了?
那他跑來永安蹲大牢的意義又在哪里?
“你說過,你是要進書院的對嗎?說不得那人有辦法?!蹦贻p人思索少許后,對齊安緩緩說道,之前聊天的時候后者有略微提及過。
也是這句話把齊安從絕望的深淵拉了回來。
年輕人思忖著,書院的那位渡海境存在一行一言便可改變世界的規(guī)則,要逆天改齊安的資質(zhì)應(yīng)該不是一件難事。
但要成為那位的弟子,又不是件易事。畢竟幾百年下來,能成為他弟子的十根指頭就數(shù)的過來。
齊安并不知道對面的年輕人想了些什么,但總算因為“書院”,他內(nèi)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既然這樣……這修行法門我便不傳你了!”年輕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掛起一絲笑容后,又席地睡了起來。
“你這人倒是真的怪,打算傳的是你!不打算傳的也是你!你要講,小爺還不聽了!”年輕人這句話,多少也激的齊安生了幾分怒意,年輕人前前后后這般故弄玄虛,已經(jīng)快讓齊安把他同神棍劃上等號。
“算了,你每日帶些下酒菜過來陪我聊聊天,我每日便傳你十二句。反正這法門總共七十二句,幾天時間也就傳完了!”年輕人似乎覺得話既然說出了,就該進行到底,便又改了主意。并且說著,他手中憑空多了三兩銀子扔到了齊安手中。
往后的幾天,齊安便每日都帶著玉獅樓的酒菜同他聊天消遣。
時間久了,齊安覺得這年輕人倒也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在某些方面和他頗談的來,甚至有些志趣相投。
終于在聊了許多不著邊的話后,這二人才互相問起對方的名字來。
齊安介紹自己的時候,依舊發(fā)揮了他厚臉皮的傳統(tǒng),說的噱頭十足,就差把自己說成英雄好漢。
“齊兄介紹自己倒是用足了心思,哈哈!在下知玄?!蹦贻p人微微一笑,謙遜說出自己的名字,接著則是話鋒一轉(zhuǎn)道:“對了齊兄,到了現(xiàn)在我們不妨再打一下最開始的那個賭,就賭我會不會死?若是你贏了,我便再傳你一門修行法?!?。
“這次我賭你會活著?”
“為什么?”
知玄對于齊安的回答有些意外。
在大周的常識里,除了皇室或是重臣外,其余人被關(guān)押到大理寺的地牢中,等待他的只會有死亡。
“廢話,你死了……我問死人要嗎?”齊安不假思索回答到。
知玄聽罷,啞然失笑,對面這個少年倒是把利益算到了最大化,因為他要是真的死了,絕對沒地兒問他去要修行法,那既然如此……還不如賭一把機會渺茫的他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