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的兇手,是陳小志前身曾一度將其當(dāng)成至親的忠叔,那位從小到大一直服侍照顧他的長輩!
他之前在沉龍院受盡屈辱,忠叔也因?yàn)楸Wo(hù)他而遍體鱗傷,誰都不曾想到,這個孱弱的老者竟然是一位武道驚人的高手。更讓陳小志不解的是,他很難想象以兩人的關(guān)系,是什么原因驅(qū)使著一向忠心耿耿的老仆,非要?dú)⑺@個主子不可。
與金錢和物質(zhì)無關(guān),忠叔無兒無女,真要說起來,陳小志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即便此刻陳小志內(nèi)心十分復(fù)雜,但他仍就準(zhǔn)備痛下殺手。
因?yàn)樗幌朐偎酪淮危?br/>
陳小志猜忌過沉龍院中的任何人,也包括忠叔在內(nèi)。
原因無他,因?yàn)樗硭赖脑岫Y,對方?jīng)]有參加更沒來祭奠過,很是反常。
陳小志再次握起重山刀……
忠叔身影一閃,和陳小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雙手緩緩高抬,如推磨一樣呈圓形在半空中晃動著。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雨水漸漸凝聚在了他的背后,形成一片透明的水幕,卻是一頭活靈活現(xiàn)的老虎。
這由雨水幻化出的虎影,霸氣側(cè)漏,前身低伏,呈攻擊狀。
陳小志心中警覺大起。
一聲虎嘯響徹,忠叔四肢著地,背部高高弓起,仿佛與那老虎融為一體,沖刺而來。
瞬息間,忠叔竄至眼前,五指勾成虎爪,朝陳小志的胸口撕裂而去。
噗嗤!
陳小志施展可怕的拳威蕩漾而去,但對方的指尖劃過他的手背,頃刻間扯下一塊血肉。他引以為傲的肉身此時竟顯得十分薄弱,就連皮膚下的橫膜都被破開,沒能擋住這一擊。陳小志面無表情,一刀劈向前者的勃頸。
老仆身后的水影一陣變化,現(xiàn)出一頭展翅高飛的鶴形。
他整個人的氣息也剎那間變得輕靈無比,雙臂一顫,如白鶴振翅,一個加避開了攻擊,一指刺在了陳小志的手肘上。
血箭飆出,陳小志的胳膊頓時被一股氣勁洞穿……
即便流血,但他卻依然沒有停止攻勢,如同不顧肉身的創(chuàng)傷,想要以密不透風(fēng)的攻擊來取代防御手段。但忠叔催動的功法無比詭異且強(qiáng)大,隨著水幕不斷的變化,他的氣息也在改變。時而迅猛如虎,時而輕如白鶴又矯如猿猴,一一化解掉了陳小志狂暴的招式。兩個人繼續(xù)無差別的摧毀著街道周圍的一切,陳小志那龐大的身軀以更加兇狠的力量打壓著對方,但忠叔的體表卻不見新傷,反倒是陳小志自己,周身不斷流血,浮出一道道傷口。
他的體力好似無窮無盡,讓忠叔神色凝重。
一般來說,受了這么多的傷,流了這么多的血,常人早就倒下了。
但陳小志卻越戰(zhàn)越勇……
“死吧!”陳小志擲出刀身,轟在地上,引得對方跳到半空,他看準(zhǔn)時機(jī),一聲低吼,伸出兩只如門板般的大手朝空中的老仆抓去,他要活活的捏死這位‘親人’。
忠叔避無可避,眼神一變,一頭直立而起的水熊出現(xiàn)在背后。
他整個人立馬散出山岳般厚重的氣場。
他的雙手與陳小志的手掌對在了一起。
兩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瞬間交匯,陳小志想要用蠻力活生生的將老仆撕成碎片,口中出狂叫,渾身的血管宛如一條條蟒蛇,紛紛暴起。
忠叔的肉身雖然沒有陳小志恐怖,但他體內(nèi)的氣勁卻像汪洋一般源源不斷的自手上噴涌而出,完全不是陳小志能比的。
砰的一聲,兩人掌心接觸的空隙出爆鳴,一股無形的波動吹散了降落的雨水,席卷周遭。
幾家鋪?zhàn)拥牡觊T登時被炸飛,門梁出現(xiàn)了裂紋。
陳小志巨大的體格被一股慣力沖飛十丈遠(yuǎn),皮膚下的血管全部裂開,血水染紅了全身上下。
他已經(jīng)盡了全力,刀法拳法都施展到了極致,包括七步溜星的步法,即便如此,除了在力量上有一定的優(yōu)勢,其他方面他都處于下風(fēng)。
忠叔看著躺在地上的陳小志,一步步走到了面前。
他臉色蒼白,周身凝聚的氣勢有了散溢的征兆,和陳小志交手,他也爆出了全部的實(shí)力,這才險而又險的壓制住了陳小志。如果他再晚一些時間下殺手的話,恐怕他已經(jīng)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陳小志的成長潛力,著實(shí)妖孽!
已經(jīng)沒有再打的必要了!
“老奴,對不起你……”忠叔站在陳小志身前,看著躺在水中的少主,內(nèi)心的情緒終于無法自控,流出了兩行老淚,嘴皮顫抖道。
接著,他攤開手掌,體內(nèi)的氣勁凝如實(shí)質(zhì),化成一把鋒利的劍身,指向陳小志的心窩處。
“我相信你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理解你?!标愋≈韭龔牡厣吓懒似饋?,盤腿坐在冰涼的街道上,不喜不悲的說了一句。
話聲一落,忠叔痛哭出聲,無法直視陳小志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