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這時,陳小志的身后響起馬蹄聲。
他慢慢轉(zhuǎn)身,看到了一名坐在馬背上的黑衣男子,這人穿著便服,但腰間卻懸著一把劍刃,吸引陳小志注意的,是此人濃重的一字眉,以及那一雙犀利的睛眸。與其對視,讓人有一種被餓狼盯上的錯覺,就仿佛自己是一塊刀板上的魚肉,從心底產(chǎn)生一種無力感。
因為此人的眼神太過深邃,以至于讓人有些忽略了他五官的樣貌。
陳小志神色平靜,前者從馬背上跳下落地,對他抱拳行禮,接著不卑不亢的抬起頭,言語冰冷,充滿了僵硬的機械感:“皇子為何殺我鐵龍軍將士?”
沒有質(zhì)問,沒有責問,就是一句淡如止水的話語。
“因為他對我不敬,該殺。”陳小志自然看破了對方的身份,鎮(zhèn)守在邊關,統(tǒng)帥整個鐵龍軍的大將,血龍敖慶。據(jù)傳敖慶曾獨自一人斬殺數(shù)千進犯邊境的蠻人,濃郁的血水隨著他的沖殺,在腳下匯成一條殷紅長河,猶如龍軀一般,故此被人稱作血龍狂人,以示敬畏。北燕皇朝并非只有鐵龍軍一種御軍,只有羽皇才能調(diào)動,但敖慶的名聲在整個皇廷的軍部,那都是赫赫有名,絕對可以排入前十!
因為地理位置獨特,又盛產(chǎn)藥材,境外的蠻人一直想要打破邊關,將云州府城占為己有,但就因為有敖慶在,才有了邊境十年的太平。在敖慶執(zhí)掌鐵龍軍大旗前,云州府城可是會經(jīng)常遭到一些偷越邊界的蠻人騷擾,甚至就連那些藥商都時常被搶劫,損失慘重。
但現(xiàn)在這些情況都不復存在。
傳言,蠻人的孩童之間有一歌謠就在傳頌敖慶此人,將他比喻成兇物,不似人類。
可見其對蠻人的震懾力。
而在云州境內(nèi),敖慶為人冷酷,不善言辭,是眾所都知的。
“我會將此事如實上報?!卑綉c看了陳小志一眼,也未多言,直接翻身上馬。
旋即,一甩韁繩,駕馬離開。
包圍著沉龍院的那些黑甲士兵見狀,也都齊刷刷的列好隊形,跟在敖慶后方快步前行離開。
鐵龍軍緩緩跑遠,府門前那種厚重的壓抑感也漸漸消散。
陳棠的目光滯留在陳小志的臉上。
原來吳清風是被陳小志所殺,也就是說那姬氏的重寶也在陳小志的手上!
“看什么?”察覺到他的視線,陳小志眉梢一挑。
陳棠立馬驚悚的搖了搖頭。
“呵呵?!蹦克桶綉c遠去,陳小志意欲不明的一笑,因為他的身份,即便是血龍將軍敖慶也拿他毫無辦法。吳清風有辱皇家,該死!但看得出來,敖慶似乎對吳清風很看重,要將此事傳去京城,如何處置陳小志,由羽皇來落。
雖為人子,但羽皇是否會偏袒陳小志就不知道了。
“行了,都進去吧?!鄙栽S,陳小志摟著陳棠的肩膀,率先進了府門。
其他人對視一眼,相繼起身魚貫而入。
“變化真大啊……”站在人群最后的陳昊抿著嘴,用手捏著下巴,瞅著陳小志的背影出一陣唏噓。
他現(xiàn)在是真的很難將陳小志與當初那個被董青安幾人不斷拳打腳踢的少年聯(lián)想到一起。
有實力,手腕心智都不簡單,幾乎沒什么缺點……
“曾祖你有言,我陳家當出救世圣主,二哥已成帝王,卻說那圣人為我…依我看,二哥錯了?!标愱惶ь^看了看天,不自覺的囈語著。
……
“該死!”
“陳小志!”
沉龍院中,寧瑞皇子居住在府內(nèi)最大的北苑庭內(nèi)。
寬敞奢華的屋內(nèi),被陳小志蹂躪的不成人形的陳棠,肆無忌憚的爆著怒火,將桌上的茶具及周圍的裝飾全部打爛摔碎,泄著內(nèi)心的屈辱。他堂堂皇子,竟然在一個偏僻的云州府城,眾目睽睽之下被當初那個他看不起的野種給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