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處死一個下人,在天朝的律法是合法的,下人如同牲口一般,生與死都由主人決定。更何況如今的方府老爺是一方太守,即使大少爺方玨害死了平民百姓,以方府的勢力財富也能輕松的擺平。
可是如今的方玨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在他的內(nèi)心卻是接受不了這樣的現(xiàn)實。
“少爺,奴婢已經(jīng)將水放好,還請少爺更衣?!?br/> 蝶兒與一個丫頭已經(jīng)來方玨的院子為方玨放好了洗澡水,而方玨卻全然不知,他仍然呆呆的望著天空思索。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br/> 方玨這才回頭對兩個丫鬟說道,語氣非常溫和。
蝶兒與另一個丫鬟也不敢多留,她們剛才又一次見識到了方玨的殘暴不仁。
“少爺,郎中來了。”
管家劉陽此刻已經(jīng)領著郎中過來,看著方玨躺著不動,然后輕聲的說道。
“你進去給沐姑娘看看,然后出來稟報。”
“少爺,你…”
方玨是方府大少爺,身體金貴著,哪有先給別人醫(yī)治的道理,劉陽有些為難。
“怎么,我說話不夠清楚嗎?”
惡就惡吧,反正已經(jīng)已經(jīng)背上了惡名,而且現(xiàn)在也親自做了一回惡人,方玨有些生氣的說道。
“是,是,是?!?br/> 劉陽與郎中連忙聽從方玨的話,朝屋子里走去。沒過一會兒就出來,稟報道。
“少爺,沐姑娘沒什么大礙,只是被煙嗆著了,休息一天應該就會醒過來。少爺你?”
“我沒事,你們可以出去了?!?br/> “少爺,你流了那么多血,如果您有什么閃失,老奴可擔當不起?!?br/> 方玨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卻沒有到會死掉的地步,更何況他想讓自己痛一會兒,這樣自己內(nèi)心或許會好過一點。
“我說沒事就沒事,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踏進院門一步,否則按我的規(guī)矩處置。”
管家劉陽怎么會不知方玨的規(guī)矩,雖然有些擔心,卻還是怕方玨生氣,看著方玨說話有力,行動也無常,所以就帶著郎中離開了方玨的院子,只是在方玨的院子門口多派了幾個下人,如果方玨有什么需要,也好第一時間滿足。
方玨躺了一會兒,終于走進了自己的洗澡房,水已經(jīng)涼了,方玨脫下早已破爛的衣服,看著身上幾處燙傷與無數(shù)劃痕傷口,有深有淺,有長有短,鮮血已經(jīng)凝固,這些傷卻都不致命。
方玨走進浴桶,傷口在碰觸水時,奇痛無比,方玨咬著牙,將整個身子埋入水中,這算是對自己的懲罰吧。
夜晚,送飯的依然是蝶兒,只是方玨沒有胃口,讓蝶兒把所有的飯菜都送到了房間,讓房間里的三個女人食用。
“憐兒姐姐,你說大少爺是不是變了一個人,自從生了一次大病,就沒有看過他發(fā)脾氣,或是處罰我們這些下人。這次還多虧了大少爺,要不然你可就危險了?!北虄涸趹z兒耳邊低聲說道。
“確實如此,少爺冒雨抓魚,而且還因此生病了,應該與這位沐姑娘有關,莫非是這位沐姑娘改變了大少爺,少爺以前可從不會為了誰這樣?!?br/> “那你說,我們睡了少爺?shù)拇玻瑫粫统闪松贍數(shù)呐肆???br/> “別胡說,我們下等人,不該有此想法,更何況你真的愿意成為他的女人?”
“少爺做了那么多壞事,碧兒寧死不降?!?br/> “笨丫頭,小聲點,你這么大聲,萬一少爺聽見,你可就死定了,不過算你還有點骨氣?!?br/> 碧兒這才捂著嘴,有些后怕,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沐冬歌。
“憐兒姐姐,你說沐姑娘會不會聽見了我們說話,她會不會告訴少爺呢,那樣我們就慘了?!?br/> “沐姑娘睡得很沉,應該聽不到,再說沐姑娘也未必害我們,她以前可是被大少爺欺負過的人,聽說因此還瘋瘋癲癲,上次還鬧了少爺?shù)幕槎Y呢?!?br/> 方玨本無意偷聽,只是想告訴憐兒與碧兒,他自己去客房睡覺,卻沒想到聽到憐兒與碧兒的談話,方玨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笑一笑,然后默默的走開。
方玨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最后實在是困了累了,才安然沉睡,他又做夢了,夢見的卻是二十一世紀的事情,爹媽還好嗎,沒了兒子,他們會不會很難過,都喜歡穿越,可他卻怎么這么想回去,回到那個人人平等的法制社會……
平靜的方府,兩個人影悄然徘徊在方府內(nèi)院,黑衣蒙面,顯然不是方府守衛(wèi)。
“那就是方府大少爺方玨的院子,只要綁了他,就可以要挾方言?!?br/> 另一個黑衣人點了點頭,然后首先躍下墻頭。方府有一半的守衛(wèi)都派去了太守府邸,保護方言。即便如此,方府也有五十個武功不弱的守衛(wèi)家丁。能輕易避開這么多人,可想這兩個人的武功有多高。
方玨房間依然還亮著燭火,因為沐冬歌做噩夢了,滿頭是汗的嘀咕著什么,一副痛苦的表情,憐兒與碧兒當然也沒法睡覺,細心的為沐冬歌擦拭著額頭的汗珠,這可是少爺方玨的女人,她們也只能細心照顧。
房門沒有關,兩個黑衣人破門而入。憐兒與碧兒以為是方玨進來了,有些害怕,卻沒有叫出聲,當她們兩人看見兩個黑衣人手里明晃晃的長劍,在燭光的反射,刺眼的寒光還是嚇得憐兒啊的一聲尖叫。還沒等碧兒發(fā)出聲音,很快就被兩個黑衣人打暈了,看來這兩個黑衣人還有些人性,他們的目標是方玨,對于兩個丫鬟并沒有下殺手。
方玨院子外的護衛(wèi)首領也是聽到了這一聲,不過他很快就笑著說:“想必少爺又在作孽了,我們還是不要進去打擾。”其他一些守衛(wèi)也紛紛笑著,卻有些同情里面女人們的遭遇,更羨慕嫉妒恨方玨,真是命太好了,想要女人隨時都有,哪像我們這些下等人,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娶上媳婦兒。
一個黑衣人警惕的注意門外的動靜,因為剛才一個丫鬟叫出了聲。另一個黑衣人,伸手拉開床上的被子,卻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女人,當他看見女人的面目時,他愣住了。
“笑一兄,怎么樣?”
門口的黑衣人看著床邊的黑衣人遲遲不動手,有些急迫的問道。
“表妹,真的是你,我可找你找得好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