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峰的孫女?!?br/>
裴峰這個名字,她在家里飯桌上聽他爸爸提到過,轉(zhuǎn)念就想起來了,以前圈子里盛傳過一陣的第一名媛好像就姓裴。
據(jù)說很優(yōu)秀,才情兼?zhèn)洹?br/>
景菲沒接觸過,當然也不屑接觸。
……
袁鹿不打算剪,就像染個色。
這剛出師的小徒弟一副要大顯身手的架勢,弄得她有點緊張,不等他給意見,袁鹿連忙說:“我就想染一個好看的發(fā)色,然后發(fā)尾卷一下,不用太復雜?!?br/>
她也不是專門去爭奇斗艷的,低調(diào)一點為好。本身地位不夠,再打扮的花枝招展,只有被人笑話的份。
發(fā)型師說:“你放心,我肯定給你弄個合適的發(fā)型。你頭發(fā)保養(yǎng)的不錯?!?br/>
“嗯,平日里費心護理了?!?br/>
頭發(fā)弄了兩三個小時,所幸這位小徒弟沒人光顧,所以是親手給她弄,弄的很仔細,弄完以后,讓她先去化妝換衣服,一會再給她做造型。
袁鹿帶了衣服過來,專門去名品店買的,一件簡單的禮服,花了不少錢,還不是當季的。
款式很簡單,她沒有挑亮色,就挑了黑色的,看起來沉熟穩(wěn)重一點。
換好衣服后,化妝師給她上妝,沒有特別與她攀談,可能是見慣了富家太太和小姐,對于她這種沒聽過的,就少了熱情。
袁鹿提醒,“妝容淡一點就好了?!?br/>
“好?!?br/>
這邊的化妝師技術都是頂級的,有幾個連明星都約不上,是專門指定了給小姐太太化妝的。
袁鹿本以為淡妝很快就能結(jié)束,卻不想也是搞了一兩個小時,每一步都化的特別精細,感覺往臉上涂抹了不少東西,可成果看起來,就是很清淡,把她的艷麗給壓了下去,看起來和善溫婉不少。
她剛化完,就有人敲門進來。
緊跟著,袁鹿就在鏡子里看到了來人,那人似乎跟這位化妝師是朋友,她笑著沖化妝師揮了揮手,而后目光朝著袁鹿看了眼,正好視線對上,她也朝著她笑了笑。
袁鹿記得她,那天在咖啡館,從盛驍車上下來的女人。
裴穎見她沒起身,可能是還沒好,就在后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
化妝師站在袁鹿跟前,又仔細看了一眼她的臉,說:“你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一改的跟我說?!?br/>
她拿了鏡子給她。
而后跟裴穎寒暄了兩句,“這次回國,準備待幾天???”
裴穎說:“我進盛哥公司工作了,估計這幾年都在國內(nèi)?!?br/>
“哦呦,我就知道有朝一日你肯定是要回來的。”化妝師這句話意味深長。
袁鹿聽得出來,眼前這人應該跟盛驍有很深的關系,她有片刻的愣怔,她放下鏡子,“沒問題了?!?br/>
隨即,就有一直服務袁鹿的工作人員過來帶她下樓,去休息室休息,吃東西。
袁鹿出去的時候,聽到那化妝師在問:“怎么樣呢你們?這算是在一起了?”
她沒聽到裴穎的答案,門就關上了。
身側(cè)的工作人員在夸贊她好看,她笑著敷衍了兩句。
她原本要去換衣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拿出來,剛要過去,那位盡心盡力的小學徒就過來找她,要給她弄造型。
很積極,袁鹿也不好澆滅了一個年輕人對職業(yè)的熱情,也就應下,跟著他過去。
她提前交代了不想弄得太復雜,本來以為他要鉚足了勁,結(jié)果弄完以后,倒是挺驚艷,配合著她的妝容,就給她簡簡單單的挽了個簡單的發(fā)髻。
再配合她的禮服領子的位置比較出眾,沒有頭發(fā)遮掩的情況下,衣服的特色也顯現(xiàn)了。
袁鹿很滿意,看了下他的銘牌,說:“我會幫你介紹顧客的。”
一整套弄完,袁鹿也沒再去休息室坐坐,拿了東西先回家了一趟。
車子她都自己顧好的,聯(lián)系好后,等時間差不多,她下樓,車子就已經(jīng)等在那里。
她正要上車,盛驍?shù)能囎诱眠^來,慢慢靠近,停在她車子后面。
她停了停,沒上車,她讓司機先上去,退后兩步,把車門先關上。
她緊緊捏著手拿包,面朝著盛驍?shù)能囎樱睦镉行┚o張,她用力的抿了一下唇,仿佛那個吻落下的余溫還在。
麻滋滋的。
盛驍下車,他瞧著只是日常裝束。
眨眼間,他就到了跟前,袁鹿站在臺階上,兩人之間高低距離不大,可以平視。
袁鹿小心翼翼的吞了口口水,“表哥?!?br/>
“挺好看的?!?br/>
她笑了下,“卓彥馨介紹的美容院,那邊的發(fā)型師化妝師什么的都是專業(yè)的?!?br/>
“要我跟你一塊去么?”
袁鹿強做淡定,笑說:“我自己去吧,總要一個人習慣這樣的場合。”
她說了一個人,盛驍點頭,“那去吧?!?br/>
“你,你不去么?”
“不去?!彼伺渥樱f:“你不是不讓我去?”
“我,我哪有不讓你去?!?br/>
“那我跟你一塊去。”
竟然跟她玩文字游戲,袁鹿頓了頓,垂了眼簾,小聲說:“你這是給我挖坑嘛?!?br/>
“不逗你了,你去吧,我讓助理在那邊等你了,讓他陪著你就是?!?br/>
他說著,拉開車門,特紳士的請她上車。
袁鹿坐上車,眼睛盯著他,“你真的不去?”
“不去?!彼麖澲砼c她說話,這次聲音溫溫柔柔的。
袁鹿;“哦,那我去了,再拖一下就來不及了。”
“嗯?!?br/>
盛驍深深看她一眼,這一眼里透出來的心思,袁鹿一下就看明白,她下意識的別開頭,咳了聲,“我走了?!?br/>
盛驍退出去,關上了車門。
她稍稍吐口氣,等車子開出去,她便不受控的臉頰發(fā)燙。
等稍稍冷靜下來以后,她又長長的嘆氣,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難題。
而且還不好解決。
慈善宴辦在一家山莊式酒店內(nèi),都是要憑邀請函入內(nèi),就算是媒體,也都需要邀請函,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記者都能進的。
袁鹿沒有走紅毯,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從偏門進入酒店。下了車,盛驍安排的助理就等在門口接她,“袁小姐,盛總吩咐我在這里接應你,一會你跟著我,有專門的位置安排?!?br/>
“好。”
抵達宴會廳的時候,正好遇上走完紅毯進來的江韌和景菲。她料到了這兩個人會來,所以也準備好了在這個場面下碰面。
瞧著這兩人緊扣的雙手,恩愛的模樣,還是那么的令人反感??墒切睦砩?,好像要比以前平靜一些。好像他們已經(jīng)離開她的生活很久很久,心里會隱約不舒服,但不會占大頭,讓她情緒失控。
有記者跟著兩人問問題,袁鹿加快了步子過去,在門口簽到處簽名。
就跟著李特助進了會場。
她來的時候,路上堵車耽擱了不少時候,來的有點晚,賓客已經(jīng)來了不少。
李特助領著她往前走,最后在對著舞臺正中間的餐桌前停,拉開了椅子,讓她入座。
袁鹿停住沒動,再怎么樣,她也知道這一桌上的人肯定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她坐在這里怕是不合適。
“李特助,你是不是弄錯了?”
“沒錯,就是這里?!?br/>
“那我原來的位置呢?”
“你就坐這里?!崩钐刂f:“放心吧,媒體那邊不會亂寫東西,亂拍照片,盛總都交代過?!?br/>
最后,袁鹿還是被迫坐下來。
這些大佬,都是一人一桌。所以這一桌,就袁鹿和李特助兩個。
就是太顯眼,袁鹿坐著總覺得時不時有目光掃向她,帶著探究。畢竟她是生面孔,基本上人都是不認識她的。
江韌和景菲入場,他們的座位在袁鹿的后側(cè)。
景崇已經(jīng)到了,正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景菲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間作為的袁鹿。
她眉梢一挑,拉了個工作人員過來問:“那邊是誰的位置啊?”
工作人員瞧了眼,說:“融盛集團的少爺,小盛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