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于他們這樣的亡命徒來說,這樣的認知并不足以使他們退卻,畢竟,完成這筆買買的交易委實可觀。
他們的愛好哪一個不費錢,錯過這筆,不知何時才能有這樣好的機會。
況且,難纏的對手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一個小小的當鋪掌柜,身邊的侍衛(wèi)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里去。
這樣的想法在彼此交流的眼神中清晰的傳遞了開來,常年的合作讓這幾個酒色之徒有了非比尋常的默契,四把鋒利的砍刀齊齊的向他們二人砍來。
那一瞬間,元夕身上慣有的嬉皮笑臉消失的無影無蹤,言書緊了緊身上的披風,乖乖的往后退了一步,只留了一句話:“要活的?!?br/> 長刀破風而來,元夕合身而上,指尖輕彈了三下,刀身扭轉了方向,朝著其中一名同伙刺了過去,回手一個掌風將另外兩位掀翻在地。
四個黑衣人果然像他之前所說的那般邊打邊被引著到了西面。
而原本的目標言書已然不在他們能伸手觸及的范圍內(nèi),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戰(zhàn)局抽身,一步步的走到松樹旁的樹樁子上端正坐好。
甚至還頗有閑心的找了塊帕子,小心的墊好,以免弄臟自己價值不菲的衣裳。
原本以為,或者還要打斗一會兒,言書甚至找好了一處風景準備笑容滿面的發(fā)呆用,卻不想,這邊剛入座,四個人就被元夕揪著成堆的丟了過來,狼狽不堪的滾成一團,“兇手”威風凜凜的站在后頭,只差一腳踩碎他們的頭顱。
言書:“……”
如他所愿,四個人都還活著,哪怕活的滿面血污,四肢也用一種不太正常的角度扭曲著。
打架的事兒完了,元夕頗有一副大功告成的成就感,雙手交疊在胸前,苦大仇深的站在那兒,仿佛一個冷面殺手一般。
這些人都不是專業(yè)殺手,自然不會有那種往后牙槽里藏毒的死士習性。因此言書也不急,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等著他們自己開口。
可顯然,他們被揍得狠了,除了絲絲的抽氣聲外,再發(fā)不出旁的聲音來。
言書慣常擺威風,卻是頭一次出現(xiàn)這樣的效果,當下笑也不是,收也不是,對這滑稽的場景有了幾分莫名的荒誕情緒。
說到底,自己在那群堂主心里是怎么樣一個人?不管是暗探還是殺手,竟是一個比一個業(yè)余。
當下也收了審問的心,起身對著元夕道:“找?guī)讉€人帶回去,有什么問什么,問完了就丟出去,也不用浪費時間延醫(yī)問藥了?!?br/> 早有暗處的人上來收拾這爛攤子,言書騎著馬,不疾不徐的往后走,忽然驚覺自己其實并不是那么適合當誘餌。
引出來的都是什么玩意兒。
要說起來,那些老家伙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回事,連刺殺都不像樣。
落在旁人眼里不會說他們沒有用,倒顯得自己這樣鄭重其事太過小題大做。
元夕跟在他身后,看著他一路踢踢踏踏沒什么精神的往回趕頗有幾分摸不著頭腦,緊趕兩步探過腦袋發(fā)出疑問:“你這是怎么了?剛才傷著了?”